信的笑:“是的,但那只插满缝衣针的软木塞,最开始应该就是放在水桥小姐你怀里的眼镜盒里的吧?水桥小姐,据店员所说,你来的时候是带着眼镜盒来的,但如今你的眼镜盒呢?”
水桥幸子面色大变。
工藤新一继续说:“所以,正因水桥小姐你不是真正的凶手,你才应该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洗清你的杀人嫌疑,否则当鉴定科的人到来,找到你的眼镜盒后,你就是真正的百口莫辩了——水桥小姐,虽然你恨岩本先生到想要亲手杀了他,但你到底不是真凶,我想你应该不会为了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而背黑锅吧,特别是在他想要让你背黑锅的前提下?”
也不知是被工藤新一的哪一句话打动了。水桥幸子左思右想,最终在男友鼓励的目光下坚定决心,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开始叙说起来。
事情就像工藤新一推理的那样。
水桥幸子的确是因为姐姐的死亡对岩本海怀恨在心,并在一年前就辞掉自己原本的工作来到岩本海家附近的这家咖啡馆打工,好摸透岩本海的行动规律,伺机杀人。
埃勒里·奎因的《X的悲剧》给了她灵感,而岩本海前段时间在咖啡馆内跟人提及她姐姐时的不屑一顾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水桥幸子就在自己的眼镜盒中装上了凶器,等待那个杀死岩本海的机会,并准备在岩本海来买咖啡时,将软木塞卷在钱币中递给他,完成她的复仇。
这一天,岩本海终于来了,但他也没有向这位服务生购买什么东西,而是直奔洗手间,并在里头呆了好一会儿。
水桥幸子坐立不安,借口来到洗手间想观察一下情况,但谁知就是这么一看,她就见到了死亡的岩本海。
而更叫她震惊的是,她那装着凶器的眼镜盒不见了!而最后杀死岩本海的,却正是她原本放在眼镜盒中的软木塞!
是的,事情在这里发生了转折——
不可思议的“第三人”出现了!
那人拿走了她准备好的凶器,用她准备好的方式杀死了岩本海,但她却全不知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凶器到底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事情在这里陷入了死胡同。
无论是对原本决心杀人的“凶手”水桥幸子来说,还是对警方与侦探来说都是这样。
而直到鉴定科的人来到后,他们也没从水桥幸子以外的人身上检测出什么东西,软木塞上也没有找出任何人的指纹,甚至于那个不知所踪的眼镜盒——它也是真的不知所踪了!
没有眼镜盒,更没有其他容器、手套等决定性证物,于是众人僵持一小时后,此次案件最终只能因缺少证据而无疾而终。
水桥幸子因杀人未遂(?)而被警方暂时拘下,但因为杀人的到底不是她,所以后续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离开前,工藤新一不由露出挫败神色,忍不住再次用审视探究的目光看向那位最有杀人机会却又最不可能成功的人,白兰。
他神色有些凝重,说道:“白兰先生,是我的错觉吗?你似乎每次都非常巧合地出现在这种奇怪的案件旁?”
工藤新一怀疑白兰,因为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后,剩下的答案无论再怎样不可思议,都是真相。
但工藤却又实在无法确定白兰的嫌疑,因为白兰身上太干净了,太正常了,而他的身体情况也让他完全没有犯案的条件,以致于令工藤新一对他的怀疑简直像是小人之心、像是他不满这个社会派推理家的妄自揣度。
白兰微微笑道:“哪里奇怪了?小侦探,难道所有你无法破解的案件,就是奇怪的案件吗?”
工藤新一被噎住了。
“真相只有一个,”工藤憋着气的声音,在白兰耳中就像是小孩子不服输不服气的抗议,“真相是不会被埋没的!”
白兰淡然道:“但揭露真相人的不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