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才注意到郑嫣嫣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头上黑纱帷帽,并且今日一反常态一言不发,冷笑:“报应!”
郑夫人闻言更是抓狂,眼看嘴里就要继续连环输出,郑大人赶紧拉架:“夫人你快少说两句吧。”
郑夫人甩开他:“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
“让她说!”侯夫人横眉冷对。
“我看你们不是上门道歉的,是上门挑衅的!”
“我就上门挑衅你拿我如何?!我们掏空家底才到钱庄换了这么十张千两的银票,你还要咒我们家嫣嫣!”
“我说得不对?这难道不是报应?!”
“你才是报应!”
“……”
去请绛平侯回来的小厮并没有说明什么缘由,只说有要紧事,绛平侯心里着急,回得极快,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到了府中。
而在见到郑家的人时,郑夫人和侯夫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嘴。
郑大人见到绛平侯就像见到救星,略松口气:“姜兄,你终于回来了。”
“郑兄。”绛平侯皱着眉,“这是怎么了?”
郑大人唉声叹气把事情讲了,触及到绛平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是心虚异常。
“小女已经知错,我特意带着她上门请罪,希望能取得谅解。”
绛平侯沉着脸道:“令夫人这可不像是请罪的样子。”
见郑夫人如此,郑大人也是非常无奈,过去扯她低声道:“夫人,别闹了,你忘记我们来做什么的了?”
“我闹?”郑夫人瞪大眼,“郑玉成你听到了吗?!她说我们女儿是报应,我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就变成她口中的报应了呢?!”
其实这点绛平侯刚进来的时候就想问了。
京城民风开放,街道上戴帷帽的姑娘都很少,更何况在并非闹市的绛平侯府内,郑嫣嫣却还戴着黑色帷帽。
“令千金这是怎么了?”
郑大人摇头:“不瞒姜兄,嫣嫣脸上突然长了疹子,已经有几日了,发红发痒……请了几个郎中都不知道缘何而起,只叫嫣嫣好好休息。”
绛平侯道:“那就该请太医瞧瞧。”
“我也想过,但若去请太医,难保会不会风声传出说我们嫣嫣容貌有恙。”郑大人忧心,“女儿家的名声毕竟重要。”
绛平侯还要说话,侯夫人见此从牙缝中挤出尽量平静的话语:“侯爷关心他们做什么。”
郑嫣嫣名声重要,她家姑娘名声就不重要吗?!
“郑家姐儿欺负我们闺女,这事要怎么解决侯爷看着办吧。”
侯夫人此话还带着气,半盏忙拿起扇子一下一下摇得飞快,给她降降火。
绛平侯看看坐在上面的侯夫人,又看看郑大人,深深叹气:“我与郑兄平日亲如兄弟,但郑兄此次真叫我为难了啊。”
言下之意你们家此次真的过分了。
郑大人诚恳道:“我也知道这次委实过分。”
“让令千金受惊,我代嫣嫣向你们二位赔罪,并奉上万两白银让令千金买些补品衣裙头面压压惊。”
“嫣嫣她也是一时想岔,已经反思过了,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绛平侯看着自家夫人。
侯夫人接过半盏手上的题字团扇,扇面传出的风把她额前的细微碎发往后吹。
她扇着扇子,眼睛都不看他们:“要道歉让郑嫣嫣给我们闺女道歉去。”
郑大人按住郑夫人,并且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只是不知令千金现下在何处。”
侯夫人给身旁半盏传去眼色,因为当时郑家上门的时候特意让她屏退了左右,此刻半盏要出去才能传话。
外头丫头接到传话便去玉笙院请姜笙。
很快她就又过来了,带来的却不是姜笙,而是姜羡。
众人皆是一愣。
像是没接到周围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