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媒婆满脸笑容巧舌如簧,你一句我一句把绛平候府的姑娘夸出了花,侯夫人却连她们的为谁而来都没听懂。
更何况这大肆抬着聘礼进门,是得双方父母都已经商议好,确认媒婆不会空手而归时候,才会做的事情。
不然大家都下不来台。
可侯夫人并不记得近日有哪家的夫人上门询问过,并且自己还答应下来了啊。
穿着紫衣嘴角有颗痣的王婶没发现侯夫人神情的异常,带着可掬的笑容说:“要我说呀,您家姑娘与我这家的公子那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日后珠联璧合燕双翼,花开富贵五世昌盛,永结同心琴瑟和鸣,您若应下了,这就是顶顶好的姻缘。”
薛嫂掩着嘴附和:“可不是,我们虽没见过您家姑娘,但见夫人您容貌气度皆是不凡,又有尚书令夫人诚意上门求娶,可知是教养多么好的一个姑娘。”
“严夫人在我来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不要把事情办砸了,千万不能错失一段这么好的姻缘。”
“是啊是啊……”王婶刚附和,忽然觉得不对劲,迟疑片刻后问,“这位大嫂,你刚刚说哪家?”
薛嫂懊恼一拍头,这才想起自己都没说清楚:“是当朝尚书令严大人的嫡子,去年刚及冠,面如冠玉气宇轩昂,绝对是个顶顶好的少年郎,与令千金绝对是天造地设,严夫人也说,只要这桩姻缘能成,她一定把令千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停停停停停停停!”王婶立马打断她。
“敢情你不是替杨夫人而来的啊?”
薛嫂同样也很茫然:“什么杨夫人,委托我而来的是严夫人啊。”
“哦——”王婶顿时明白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夫人您别听她的,什么严家的公子,是不是那个整日不务正业,甚至仗着家世当街强抢民女的那个?”
薛嫂一噎。
这个是事实,她无法反驳,别到时候误了自己的口碑。
但不过五秒,薛嫂就脑袋一转重新换上笑容:“当街强抢民女也太夸张了,谁家的公子没有几个通房——严公子往日虽有些纨绔,但少年人嘛,哪有不犯错的?”
薛嫂口齿伶俐言语恳切:“严家公子自及冠后就再没胡闹过了,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怎么能因为一点小错误就否定他?”
既然已经知道了薛嫂是自己对家,王婶没有附和的道理,立马出声反驳:“我可听说了,那半年没出事乃是因为他恶事做得太多,遭人报复,这才被打的半年都没下来床。”
王婶哼道:“现下大好了,指不定又故态复萌!”
“你又知道了?!”薛嫂叉腰怒视王婶,声音极大,“你是哪里道听途说坏人家声誉,我们这一行怎么能用‘听说’而字。”
薛嫂转向侯夫人,神情殷切:“夫人您明鉴,咱先不说严公子,就说说严夫人谴我来时态度那叫一个诚意十足——您看这八台木箱子就知道了,没一箱是空的。”
“况且这只是一部分,以表诚意,日后小定亲迎时什么大雁金银首饰的也绝对少不了。”
“夫君好不好不重要,咱们做女人的待在后院,那还不是要看婆母?严夫人相中令千金诚意为子求娶,日后定然会——”
薛嫂话还没说完,再一次被王婶打断并推开她:“什么夫君好婆婆好的,都是无稽之谈。”
王婶凑到侯夫人面前,堆满笑容:“杨家夫人不中意您家的姑娘,怎么会派我过来?”
侯夫人颔首,终于算听明白。
严家和杨家是吧?
杨家有诚意是真的,若不然,也不会在被拒绝之后仍旧派媒婆上门了。
只能她们都拒绝过了……杨家这样做确实让侯夫人有些为难。
王婶眼珠子一转,又笑道:“更要紧的,杨公子这还没及冠呢,已经是新晋进士,天子门生,又有个户部尚书的父亲,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