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阁少了个掌柜,副掌柜周清枫又被姜笙指派去算账了,一整个月的账数目绝对不小,周清枫也怕哪里算错或者遗漏,忙得整日不是摸算盘就是核对上下账目。
底下人大小事情无处请示,这几日姜笙便都待在云烟阁。
除了五日后,在温惠的嘱托之下,姜笙又到温府给温夫人看了次脉。
在得出温夫人体内毒素已经被自身化解得差不多了,温惠显得很高兴,连番道谢。
出了温府坐上马车,姜笙有些犯困,便闭眼休息了一会儿,让山栀和山奈到云烟阁时叫她。她们坐在马车内,看不到外头的景色,只能感受到马车的晃动。
温府离云烟阁不算近也不算远,许久未至后,山栀和山奈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两人对视一眼,山奈谨慎掀开帷裳,乍然见到外面都是陌生的景象,她大骇,正想大叫停车,却被山栀警告的眼神堵住了话头。
山栀压低声音:“先别说话。”然后去叫醒姜笙。
刚被叫醒的姜笙还以为是到了,但是山栀山奈的神情很不对劲,姜笙眉间一蹙,倏然想到什么,握了握手心偏头掀帷裳往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零星低矮的房子和没有任何行人的道路。
姜笙的第一反应就是掌柜或者账房在捣鬼。
但这两人都在京郊别庄被看管住,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知道这是哪吗?”姜笙放下手,帷裳重新阖上。
她对京城并不是很熟悉,除了最常去的地儿,其他路都不认识。
见到山栀和山奈摇头,山奈的神情又有些慌乱,姜笙便给了她们一个安抚的眼神,招呼她们凑过来才再次开口。
姜笙音量很小,语速却极快:“不知道现在外面是陈伯,还是被人换了,山奈一会儿开口试探……”
先确认外面的人是谁,再分情况而论。
姜笙低声一一嘱咐完,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一枚细针:“但无论外面是谁,山栀都尽量寻机会逃跑,不要回头看,就近去醉鲜楼找姐姐,如果姐姐不在就去侯府找夫人。”
“都明白了吗?”
山栀犹豫:“姑娘,您找机会走,奴婢和山奈留下。”
姜笙瞧了车帘一眼:“我这么安排肯定有我的道理。”
然后她给山奈使了个颜色,山奈深呼吸,然后高声道:“陈伯,我们家姑娘睡着了,不要去云烟阁,直接掉头回府。’
外面声音应得干脆:“好嘞。”
是陈伯熟悉的声音。
三人相视,姜笙慢慢才掀开帘子,略微带着困意笑道:“陈伯,你别听她们的,就去云烟阁。”
她边说话边靠近陈伯,不过一两秒手中的针就靠近了陈伯的脖颈。可让姜笙料想不到的是,外面不只坐有陈伯,还有个穿着鸦青色常服的男子,冷着脸。
姜笙暗道自己大意,她只想要么陈伯被人所替,要么陈伯自己心思不正——又没有听到很大的动静,万没想到外面还会有其他人。
想法虽多,却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姜笙在思路理清之前,鸦青男好像没发现姜笙的动作,但已凌厉出手。
姜笙立刻抽出已经没入陈伯脖颈的针,目光一凛,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已经先挡了回去。胳膊传来一阵剧痛,握在手指与掌心间的针没机会再次使用,她只能握着拳防止细针落地,用力扑回去反方向扭转对方的手臂,尽力把对方从马车上拖下来。
来不及理会从高处落地的痛感,姜笙尽全力禁锢住鸦青男,朝马车边上已经出来的山栀大喝:“山栀,走!”
山栀咬着牙掉头拔腿就跑。
姜笙毕竟力气小,几秒之间鸦青男就重新掌握主动权,但可能觉得跑走一个小丫头不打紧,便没有去追。他握住姜笙的脖颈,白皙的脖颈在他的掌下显得格外纤细。
鸦青男慢慢开口,嗓子有些阴沉和沙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