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觉得有点尴尬,曹氏过去假装亲切地去握姜笙的手,却被山栀利落拍掉:“夫人有话直接说。”
山栀语气不算重,但曹氏觉得自己被落了面子,怒上心头。
她看着姜笙纤纤素手白皙细腻,指如葱根,又想起自己女儿在家还要帮着干农活,如今已经及笄才好生将养着,且到底养不回去了,心中更是不平。
同样是姜家的女儿,凭什么大嫂的女儿就能在侯府享受荣华富贵?!
但曹氏还是咬牙忍着气,放软声音道:“咱们都是同枝生的,看到你在侯府过得好,我们做长辈的也高兴,何必说这种没良心的话呢?”
姜笙浅笑:“夫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姐姐没被接回来时,住的是简陋至极不能遮风不能避雨的茅草屋,而你们呢——青砖大瓦乡邨别苑,只怕比村长的还要好吧?”
原书中最开始的节点姜家养父母就已经身故了,但交代了姜父生前靠打猎为生,在村子里还算是富裕人家。
某次姜父上山猎食,却再没下来,姜母整日以泪洗面,也撒手人寰,夫妻俩只留下一个女儿。
作为弟弟弟媳,曹氏夫妇以帮忙抚育侄女为由,霸占了兄嫂所有田产银两,还把小侄女当丫头使唤。
姜羡穿来后,第一时间就和曹氏夫妇化分界限,却没拿回姜父姜母留下的遗产,只分得了村尾一个荒废已久的茅草屋和少得可怜的黍菽。
姜笙慢条斯理,字句清晰:“我姐姐身着粗布短衣的时候你们穿的是什么?棉麻甚至绸缎;我姐姐吃着粗糠的时候你们吃的是什么?不掺一粒糙米的白米饭。”
“她当时才多大?十一二岁。”
“我若是没被抱错,想来也是一样的待遇吧?现在怎么又成了同枝生的?”
“你们这么对自己大哥大嫂的孩子,没良心的到底是谁?”
她想着想着,竟然把自己给气到了。
虽然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姜羡并没有过多久,很快就挣了钱在镇上租了套宅子。
但一想到吃不饱穿不暖的是自己姐姐,即便只有一周、一天,姜笙都觉得很长,更何况肯定不只一周。
姜笙摆摆手,没给曹氏和姜灵喻说话的机会:“记着她们的样貌,日后不许让她们再踏进云烟阁一步。”
再在自己眼前晃悠,她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姜灵喻瞪大眼:“喂,姜笙,你就算是在绛平侯府长大的,也没有权利管人家铺子做不做生意啊!”
姜笙冷笑:“你看看我有没有。”
她们在争执时,云烟阁掌柜早已被告知这件事,此刻就在这里。姜笙轻飘飘瞥了掌柜一眼,掌柜便忙应:“当然有。”
姜灵喻想了半天,最后咬牙说:“你倚财仗势,作威作福!”
姜笙一字一顿:“我就仗势欺人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姜灵喻哑然。
不能。
她手上还拿着自己刚看中的一支素簪,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母亲。
曹氏冷哼:“你们确定为了她生意都不做了?”
“我告诉你们,我儿子已经中了举,下月春闱,那可是冲着会元甚至状元去的,你可想好要不要为了绛平侯府一个养女得罪我们。”
掌柜笑容不变:“夫人,请。”
曹氏面色一变,怒极反笑,一脸说了几个好字:“灵喻,簪子放下,我们走!”
“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还!”
可姜灵喻握着簪子不肯放,恳切道:“娘……”
姜灵喻在家虽不是至宝般被捧着长大的,但也算受宠。毕竟家里就她一个女儿,长得又漂亮,只要不过分,要什么曹氏从无不应。
可这次曹氏没有答应她,沉声说:“放下。”
“难不成这京城就你们一家有簪子卖?娘给你去别处买。”
姜灵喻闻言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