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乔纾忙说,“我是小辈,等您是应该的,怎么会怪您?”
钱母看似怨怪:“我一直都说不要请安不要请安,我们家又没有这么多规矩,若要请安,我们婆媳两个都要早起……”
“你瞧你,就是太孝顺。”钱母慈蔼,似乎在欣慰,“是乔府教的好。”
话,钱母自然是对乔纾说的,眼睛却一直往姜笙这便瞟。
姜笙心里明镜似的,这都是在说给自己听呢。
她假装没听见,继续喝茶。
乔纾恭顺应:“婆母说得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笙在,反正钱母并没有多说什么,乔纾请了安就走了。
回弄玉居的途中,姜笙眸子看着乔纾,眼里亮晶晶,似乎很单纯:“表姐,我没有祖母,所以不知道……”
她歪头,好奇:“只是两位舅母每日也要早早给外祖母,然后等上近一个时辰吗?”
乔纾面色僵住:“我——”
当然没有,乔老太太为人慈善,从来没有给两个儿媳立过规矩。
她面色讪讪:“这……笙笙还没出嫁,自然不知道,每个人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
姜笙笑得甜:“这样啊,表姐的意思是,你每日都要在宝墨堂等上这么久?”姜笙特地加重了“每日”两个字的语气。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且不说等人时,总会感到时间过得很慢,每日两个平白去耗的这一个时辰是多么难熬。
就说寸金难买寸光阴,按姜笙的性子,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值得自己每日都要浪费这么多时间。
乔纾抿唇:“自然不是。”
姜笙并不相信。
她踢着脚下的石子:“可我听钱老太太说,不是让表姐不要来请安?”
采柠闻言不禁抱怨:“钱老夫人也就是说说而已……”
如果自家姑娘真的不来宝墨堂请安,钱老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在姑爷面前唠叨说道。
剩下那句话采柠尚没说出口。
但只这么一句,乔纾已经要斥她:“采柠,不许多嘴!”
然后对姜笙尽量提着唇角笑:“表妹是关心我,我知道,并且心领了,不会那么不识好歹……”
“只是我在这里很好,既然表妹是来钱家小住的,力所能及之内,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乔织语气真诚,“我真的希望你这几天在钱家能玩得开心。”
“至于多余的事情,还希望表妹不要多想不要乱猜,更不要在小织面前提起。”
不要告诉乔织?
这件事就是乔织亲自到她面前告诉她的,不然以为她吃饱没事干,闲着跑钱家来闹?!
有那么一瞬间,姜笙不想管乔纾的事情了。
姜笙笑容淡下来:“表姐说得是。”
乔纾娘家可靠,就依着孙氏那么疼爱女儿的性子,嫁妆银子肯定不少。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娘家和嫁妆就是自己在夫家立足的底气。
意思是,只要乔纾自己立得起来,在钱府的日子不会难过。
可如果乔纾自己心甘情愿在这里受欺负呢?她就是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呢?那姜笙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说到底,她和乔纾只是两个并不相关的陌生人。
乔纾似乎没注意姜笙情绪的变化,还是笑着,语气也很轻柔:“不知道小织起来没有,这丫头,在家时就爱偷懒,我们去看看吧。”
姜笙看向远方,没应声。
几人走着,其实一路上姜笙就能感觉到采柠有话和她说,但她兴致不是很高,只当不知道采柠的欲言又止。
乔织和姜笙住的屋子是相邻的,到了乔织住的地方,姜笙打过招呼回了自己的寝屋。
而乔纾去看乔织了。
看门丫头福身:“见过夫人。”
乔纾问:“乔姑娘起了吗?”
“应该还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