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瞧,老先生像是大好了?”众人笑问。
“那对夫妇还说吃死了人嘞。”
“老先生现下感觉如何啊?”
老人点头:“不关醉鲜楼的事,老头子我贪杯,吃了点小酒,现在已然大好了。”
“让诸位看笑话了。”老人鞠躬,“是我教子无方。”
“老先生哪里的话。”有人善解人意地说,“既然没事,就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老头微笑:“多谢诸位了,若无事,便忙自己的去吧,老头子我也有些家事要处理。”
“孙朝安,带着你婆娘跟我过来。”老人说着,朝醉鲜楼里走去。
众人探探头,见无热闹可看便都散了。
醉鲜楼大堂。
因为出了事,一楼包括包厢的食客早被掌柜处置好,道歉又赔了些银子,所以现在一楼大堂内空空如也。
老人的名字叫孙禾山,鳏夫,年轻时是个铁匠,也读过一些书,现在老了就动不得铁了,替人家写字赚几个小钱。
儿子也没学上他打铁的手艺,当个脚夫谋生,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勉强能糊口。
孙禾山冷冽看着儿媳王金凤:“我倒是以为你真改好了,还特意给我银子叫我来醉鲜楼尝尝好菜,没想你是打得这个注意。”
他慢慢道:“我没有死成,你不满意了?”
“爹,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王金凤手放在两边袖子里,眼珠子转了半圈,“我打个什么主意?我不过是好心,您该怪就怪醉鲜楼,怪我做什么?”
反正只要她死不承认,这老不死的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孙禾山道:“硬要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即便昏迷,你们说了什么可也一清二楚。”
王金凤想到什么,脸色一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该吧,半昏半死的,也能听见人话?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孙禾山低低叹一声。
“爹——”孙朝安扯了扯孙禾山。
孙禾山冷哼,啐他一口:“怕婆娘的东西,真给我们孙家丢脸。”
孙禾山看向王金凤的目光如炬:“我念在你婆娘为我孙家生了两个孙子延续香火的份上,不想闹得那么难看,与醉鲜楼道个歉,原不原谅你就他们说了算了。”
“我道歉我道什么歉?”王金凤听这话赶紧扯着嗓子嚎,“爹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胳膊肘往外拐。”
“对啊爹,金凤她也是忧心你,才会不顾面子来醉鲜楼闹的……”孙朝安低声细语。
其实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但是自家婆娘除了势利贪财点,也没什么毛病。
毕竟如果爹真吃了醉鲜楼的东西死了,肯定要赔啊。
孙禾山听到自己儿子还帮王金凤说话,快气死了:“呸,你知道你婆娘干了什么吗?!”
“和别人合起伙来谋害自己公爹,我没让你休了她,都是给我两个大孙子的面子!”
孙朝安瞪大眼睛:“谋害?爹你说什么?!”
王金凤唇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爹,儿媳自认嫁到孙家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算是不满意,也不必这么冤枉儿媳。”
“还不承认?”孙禾山哼道,“全嘉酒楼的老板给你二十两银子,只要你到这边闹!事成之后,再给你五十两,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倏然间,王金凤脸色灰白,她挪动嘴唇,却没说出一个话来。
完了!全完了!
谋害公爹这名声一坐实,自己可怎么办?!自己儿子怎么办?!
周围人一见王金凤的神色,就知道孙禾山说得确实是真的,纷纷感叹。
即使他们没说出口,孙朝安也知道他们在心里指指点点,难堪地拧起眉。
“啪”
忽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个毒妇!”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