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清低着头不说话,她面前的军靴上溅上了一些浑浊的雨水,那只手就这么一直摆在她的面前,不曾移去。
杭清心中痒痒,总算忍耐不住,抬头看他。
男人单手支着一把纯黑骨伞,撑伞的手上带着白色手套,嘴角微抿,低下头俯身看她,霍先生的眼中似乎点燃着一簇星火,清隽的神色从他眼角眉梢漾开来。
眼中那簇星火,在昏黄的街市中忽明忽暗。
“霍先生?”杭清醉眼朦胧的看着他。
霍先生蹙着眉头,没曾想不过是几分钟不见,沈令秀就浑身湿透的出现在了路边,如此的苍凉无助,褚少帅呢?他将自己的妻子独自丢在雨中?自己乘车潇洒离去?
他怎么敢这么做?
霍先生想到此处,心头升起火气来,握住浑身湿漉漉的女人细弱的小臂,将她扶起。他的手很暖,很暖,与杭清这具身体骨子里带来的瘦弱不同,温暖似乎透过她的手腕,润入她发凉的四肢。
杭清醉醺醺的,双脚发软一般,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杭清伸出手搂着男人紧致的腰身,察觉到男人小腹僵硬,不禁乐了。
“沈小姐——”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杭清:“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贴着霍先生的胸膛软软的倒了下去。
霍先生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搂紧她,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手上的黑伞没了支撑滚落进一旁的泥潭里,细密的雨点很快就将两人淋湿。
霍先生无奈只得将软作一团的杭清抱起,返回了一旁停立的轿车内,他自然知道杭清是醒着的,他冷冷的问她:“这趟来平京,沈小姐打算留多久?”
杭清眼中带着笑意,稍微抬起头来在霍先生耳边避重就轻的说:“如果可以,我想和霍先生你长相厮守,要一辈子呢。”
霍先生不料杭清这般直接和莽撞,明明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玩笑,却仍然忍不住方寸大乱。高大的身躯往后退了一寸,冷下脸来摇头:“沈小姐,你喝醉了......”
杭清嘻嘻的笑着,脸色绯红,她用手捋了捋湿透了贴在脸上的头发,顺着他的话说:“是,我有些喝醉了......霍先生送我回去吧......送我回我丈夫那边。”
褚彧脸色黑的如同浸泡在墨水中沉淀了一天一夜一般,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一般,低声轻笑:“你丈夫?我还是头一次听你......听你谈起他来。”
杭清笑:“不喜欢他,但他总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嘛,这么多年的感情......”
霍先生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他这次为什么要跟你来平京?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差吗......”鬼知道霍先生收到消息褚彧要定下酒店时,他砸碎了多少东西。
杭清沉了脸:“鬼知道——”
杭清:“霍先生,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送我回去。”
霍先生清冷的笑:“褚少帅此时可能不太方便......”
杭清满脸问号:“???”
霍先生笑她:“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吗?褚少帅的风流,你难道不清楚?我带你过去看看?”
杭清摇摇头,她肉还没吃到口,才不想去看那个蠢蛋呢。
她无辜的看着霍先生近在咫尺的俊脸,继续加一把火:“我是不明白,不能回我丈夫那儿......那今天我要住哪呢。”
008煞风景道:“宿主你的声音跟平时不太一样。”
杭清:“你是智障吗?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她当然提前就订好了酒店,还是平京最大的环境最好的房间,她不信霍先生不知道。
这句话是试探,也是引诱,杭清引诱了一天,累了,她要把主动权交给正人君子霍先生,她最喜欢看正人君子表演了。
“真是胡闹,”霍先生摇了摇头,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