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嘉还未有所反应,便被一人狠狠踢在后腿膝盖处,惯性跪倒之际,立刻有人上前将他带上手铐脚镣,一路拖行至外院。
毫无仪态可言。
府中女眷倒是暂时还未收到牵连,可整座府邸都被官兵包围,连头蚊子都飞不进来。又见到一向孤傲的清河郡王竟然被这群人当人面拖行,活像一头牲畜,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女眷们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呜咽做一团。
臭名远扬专门刑审高官的昭狱,又名延尉狱,左右两名延尉,令人闻风丧胆传闻只要有一口气的犯人,就没有审讯不出的秘密。
屈打成招?
不,能进来的人都干净不了。
容鹊手指轻敲桌面,侧身过来,眼神阴翳的瞧着满头大汗的萧元嘉:“郡王爷好胆量,开过一百余年,还是头一次有郡王进来这里。”
萧元嘉被关了一夜,虽未曾用刑,可被套上囚服,手脚绑上铁链丢进最深处的监狱。一夜滴水未进,他动了动干涩的双唇:“大人......有人陷害我!”
容鹊看着手下递过来的外面的供词,一眼扫过,将它放在桌面一边,似笑非笑:“叫我猜猜看,你是想说,是晋王,还是陛下?”
萧元嘉:“......”
“若是冤枉了我,”
“冤枉不了,一年前燕门关一役,有位叫什么来着......”容鹊绞尽脑汁回忆着那个人名。
“......记不得了记不得了,那次牵扯的人数比这次还多,他入狱后两日自尽身亡。郡王爷,我们查到的消息,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若细论,去年就已经牵扯到你身上了。不过也不算迟,如今这一遭,王爷不是又进来了吗。”容鹊的语气中,全然都是嘲讽。
萧元嘉知道容鹊说的是谁,听到他自尽身亡时,自己是松了一口气的,阿景,向来对自己都是最忠心耿耿。他不担心自己会被阿景供出来。
萧元嘉故作不知情:“什么罪状都要往本王头上扣?调查不清案情,昭狱便开始胡乱猜测?这是一个律法严明,讲究事实根据的地方,容大人,难不成没有证据您也要胡乱猜测?”
“王爷真是心性坚定,不见黄河不死心,既然不肯说,那郡王爷对不住了。”
容鹊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脸上严肃道:“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带下去审问,供出来了再来叫我。”
手下人应了一声是,两人上前拖着几乎双腿无力的萧元嘉往专门刑审的房间走,萧元嘉如同一块破抹布,双手艰难的扣着地上冰凉的地面,垂死挣扎,拖出十条鲜红的血痕。
经过之处,萧元嘉看到了熟人。
满身血渍,吊在房梁之上尚且还有气息的血人,正是几日前还同他秘谋过的元怀安,元世宁的长孙。
“......啊!”萧元嘉惊慌失措,忍不住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双手用上往后爬,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他一般。
“叫什么叫?”小卒踢了他一脚,“瞧见了吧?早你半个时辰在抓进来的,该供的都已经招供了。”
另一小卒阴笑:“他的供词已经很全,似乎都用不上郡王爷招供了。”
根本用不上萧元嘉招供,刺杀一事早在刺客伏法之后,便水落石出。但还是要走一遭程序,合伙的人都找来审问,细节上不出错,便算是过了。
再者,容鹊是个死心眼,你得罪了他,他想整你还不简单。
刺杀皇帝,意同谋反,这都是诛九组的大罪,萧元嘉皇室郡王,诛杀九族倒不至于,不然岂不是还诛杀到自己头上了。
这第一道刑,算是开胃小菜,拿着昭狱中特制的铁鞭,这铁鞭分为七七四十九节,每节的连接处,都是能工巧匠用玄铁精钢巧锻制而成,含有尖锐的倒钩,一鞭子下去,身上一道开了口的血印,皮肉都挂在了身上。
往往犯人,铁鞭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