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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连绵,水雾氤氲。
这场雨断断续续从京城延绵至塞外,洗净了躁动的人心,也冲刷了塞外的兵荒马乱。
十万援军到来,填补了兵力的缺口,
昼夜不停地鼓声轰鸣,杀声大作,城墙上的铁鼓声断了又振,刀枪上的血液凝固又被浸湿。
胡人铁骑在新型作战工具巨型铁浮屠下,纷纷落马,连续几场战役杭清率领的部下众创胡人铁骑,胡人铁骑的赫赫威名不再骇人听闻。
三日死战,血流成河,刀枪箭雨,大地被扎的像个刺猬。
图鲁顶着滚滚浓烟,眼睛刺痛的厉害。冒着外边的箭雨,一双被寮烟熏黑的眼圈看了眼已经快要被攻破的城门。
早知难以守住,杭家死了个杭元正,又他娘的出来了个更厉害的杭清,各种夜袭,骚扰。
打了就跑。
折腾的他们还没大战,就死伤不计其数。
再加上老巢被端,日日睡觉都提心吊胆,天天晚上都要被袭击,心态早他娘的崩了。
图鲁多年战场生涯,都少都有些底,见守不住也不多做逗留,只犹豫了一瞬,翻身就上了马。他最引以为傲的战马,日行百里,大夏的那些马可是追不上的。
他娘的!回了草原,过几年修养好,他绝对会再将燕门关拿下的。
“走!撤退!全部撤退!”图鲁一扯缰绳,就要跑。
阿史那王子倒是难得的气性,生着闷气不肯撤退,被图鲁催了两次,飞快道:“我们为了攻下这里,付出了多少?咱们里边还有将士!这一战不一定会败!”
图鲁用马鞭狠狠的抽着阿史那沙率□□的战马,道:“让你走你就走!真以为你是草原猛狼,大英雄不成?你学过大夏人的兵法?会排兵布阵?会他娘的守城?你老子娘教过你?!你老子来了都得听我的。”
阿史那沙律眼睛充血,他是大妃的儿子,外公更是回鹘的铁帽子王,竟有人这般跟他说话,他指着图鲁打骂:“图鲁!你以下犯上!你大胆!”
图鲁一鞭子抽到十七八岁的小王子脸上,作势就要拔刀砍他。真以为自己是个宝贝?所有人都要惯着他?
“去你娘的狗崽子!老子就是在这里把你杀了又如何?你老子不差你这一个儿子,死了一个还有几十个!你老娘也还能再生!”
夜行奔逃的图鲁部队往外逃窜,身后数百大夏骑兵见到了直接开追,不远不近的追在他们身后。
图鲁惊觉,身后追兵骑的跟根本不是大夏战马,而是以速度极快著称的矮种马!
他娘的!要栽了......
等图鲁等人跑带丹河附近,大夏骑兵已经追上。
图鲁听到耳边一串清脆马蹄,部下一阵哀嚎而后落地,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腥风随之而至,他不禁心中一凛。
方才的战争中火箭屠城,战火寮烟,眼睛被熏得酸涩,此刻天将明未明,黄沙漫天中,更是看的不真切。
可嗅觉却骗不了人。
久战之人都明白,上完战场下来,避免不了一身的血渍,血渍越多说明斩杀的人数越多,以往他斩杀近百人,下战场后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脱下来时都是一层血肉软甲。
可那腥味......也远远不如他此刻闻到的这般浓烈。
浓烈的叫人作呕。
马上之人......究竟斩杀了多少人?
那串如同地狱走来的马蹄,落在了图鲁正前方,图鲁眯着眼睛望去,马上的人被血染红的银甲,带着面罩,瞧不见正脸。
杭清部下团团围困住一路被他们追击射杀,此时不足百人的部队。
策马立在图鲁处。
“你可是图鲁?”
“你...你是......”
不怪图鲁不认识杭清,实在是这清冷甚至有些平和的嗓音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