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王翦知道孙儿的未来已经妥了,甚至是未来曾孙的前程也不用自己担心。
王翦现在是真的别无所求,甚至他也不知道要求什么,自己这一生已经达到了巅峰,他自己是相当满意的。
他也不可能管到四五代以后的子孙。反正他活着,王家不会落败。他死了,如果孙媳是大女公子,日后边子孙只要不做太过傻逼之事,至少还会兴旺两三代。
他如今这个地位,已经封无可封,跟王上交心之后,见王上真的信了自己,果断将自己家中从前王上的赏赐偷偷还回去,看着王上眼中的赞许,王翦现在的心很安宁。
他喜欢战场,王上想要一统天下,这是相辅相成之事。马革裹尸也好,举不起剑老死也好,王翦对生死看的越发淡了。
世上有多少人能像自己一样,青史留名,君臣两相惜……
越想,王翦心中越满意,为自己能有王上这样的明君而满意。身为臣子,得遇明君,就是上苍最大的厚爱,更不要提自己还能得偿所愿。
回到家中,告诉儿子,让他们夫妻莫要给离儿定亲,婚事王上已定,然后不管儿媳呆滞的眼神,王翦就又回到军中。
“父王,您看王师傅,六十多了,比二十多岁的青壮年还厉害,武技在军中更是无敌手。这说明什么?”李然看着王翦每日随军训练,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精力如此旺盛,便有对嬴政洗脑道:“说明唯有运动,才是最好的养生。”
嬴政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见识了丹药的成分,有看过了吃了一个月丹药瘦了至少三十几斤的赵高,他精神亢奋,但是眼神中透露着疯狂,脸色却跟鬼一样,他再次清楚的认识到了靠丹药确实不可取。
每日早朝之后,被儿子拉着练拳跑步,还有心爱的幼子陪伴,嬴政心情不坏。
许是自幼得到的关爱很少,嬴政对于李然的崇拜跟爱护很受用,可他是国君,也甚少像儿子表达自己的内心,总觉得有碍威仪。
但是只要儿子说了,他还是陪着的。
每日出一身水,一个月下来,确实感觉自己强壮了一些,嬴政感受着身体派蓬勃的力气,心安了。
对此李然很高兴,只要父王加强运动,吃好喝好睡好,她就能保证父王会比历史活得久。
王上对小公子的宠爱,大部分朝臣虽心中有疑虑,却也不想劝谏,毕竟小公子虽说不讲理霸道了些,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很听话的。
还有一部分,特别是淳于越及门人心中都很是不安,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你不是做了长公子十年的师傅,为何瞧着不够亲近?”孔鲋看着淳于越,讽刺道。
淳于越冷哼一声,没有回话。他跟长公子之间怎会不亲近,每月长公子都会送礼过来,有时候是食盐,有时候是瓜果,有时候确实做好的土豆制品……月月不曾落空。
他跟长公子现在似乎有了隔阂,不负从前的亲密。虽然不明白为何说起学问的时候,
长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推崇儒学,但是为何就是跟自己不亲近?
从前就是王上不喜,长公子对自己也不掩饰亲近之心,可现在……长公子已经很久未曾跟自己交心过,就连婚事,都未曾跟自己说一声。
吕家那样的门楣,怎配成为长公子的岳家?
虽然心中不满,可是见不到长公子,淳于越也没办法劝他。
但即使知道所有教导过长公子的人都跟自己一样每月有礼。可是对外,只要长公子认自己这个师傅,就算之前众人的嘲笑还历历在目,就算王上对他越来越忽视。淳于越的头就不会低下来。
淳于越虽然从前忌惮十九公子,可他上面光是兄长都有十八位,便觉得他再得宠爱,都不会对长公子构成威胁。
可现在,他不那么想了。
不提王上,就是朝中军中,对小公子的好感度似乎也不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