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管朱由校对苏诚说的这些话是否相信,但是该说的话苏诚还是应当讲的。
这也当做是一个为人臣子的本分了吧。
“以前东厂在王公公手中的时候,便已经是天怒人怨没有百姓敢说话,皇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一旦决堤那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了,现在已经是到了快要决堤的边缘了,百姓除了不敢说话,就连东厂番子去外面喝酒也大多不付酒钱了,这不仅要搞得天怒人怨,而且还眼中破坏了大明的买卖秩序了,甚至有前去要钱的百姓还会被直接关进东厂的牢狱之中,那可真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只要是进去的就没有几人能够活着出来啊!”
苏诚这么与朱由校说这些问题,最主要的也不完全是因为状告魏忠贤,他更重要的也是想让朱由校知道,在大明,宦官掌权有多么大的危害。
自从朱棣开始重用宦官,不排除宦官也做过不少好事,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宦官当权对朝政的危害那是极大的。
历朝历代当中,一方势力太强都是没有好处的。
朱由校听了苏诚的话之后并没有表态,只是问道:“宦官当政真的有如此不堪吗?那宦官在永乐帝开始重用并组建东厂,他们也是历代皇家的眼线啊,若是这些人,那群大臣们岂不是要为非作歹了?”
朱元璋他草根起家,觉着下面的大臣们哪个不是学富五车,哪个都看不起他这个大老粗,因此才有了锦衣卫,这就是出身低微导致的底气不足。
当然这些话苏诚是万般也不会当着朱由校的面前说的。
不管怎么说,朱元璋都是他的先祖。
抛开这点不提,非议先帝那罪过也是不小。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自然也是不能说的。
这个到底苏诚是非常清楚的。
“皇上,其实想要掌握群臣也不一定非要用这样的办法,这些个厂卫机构存在这么久,其实早就背弃了创办当初的那种初衷了,要想恢复风清气正,首先就是要整顿这些个厂卫,整顿这些厂卫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整顿东厂!”
苏诚现在既然已经与魏忠贤翻脸了,那首先便是要做的就是给魏忠贤出点难题了。
“皇上,臣讲得这些你或许并不是很清楚,就那次锦衣卫一个小小的校尉便敢直接不问青红皂白在大街上抓人来看,厂卫是必须要整顿的,在下也与皇上说过,就在下就曾经亲眼见过,东厂几个番子当街斩杀了一醉酒非议朝政的百姓!”
苏诚说了好半天,朱由校好不容才把他的这些话给听进去了,也问道:“那先生觉着,该如何整顿厂卫?”
至于说该如何整顿,苏诚还真的就没有想好,你说你要同时整顿厂卫,整顿了东厂,却不整顿锦衣卫,这不明显是冲着魏忠贤去的吗?
这若是把两个整顿了,那魏忠贤壮着客印月的面子很快就能够翻身了,而骆思恭就不一样了。
他这个锦衣卫的都司只不过是世袭的,没有了祖上的这点功德,他什么也就没有了。
苏诚还是模模糊糊的说道:“不如这样吧,借着今日锦衣卫护驾不利的事情,直接派人去厂卫查验,查他们在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有多少是违背了律法的,查出就要严惩绝对不能够姑息。”
对苏诚的这句话,朱由校反而笑着反问道:“先生既然已经承认了锦衣卫今日是护驾不力了,为何还要给他们求情?”
“皇上,今日训练之时的锦衣卫都是在下请求骆都司派过去的,虽说有皇上你的旨意在前面,但毕竟是在下请求的,除了事情在下若是不站出去给他们说话的话,下次在下若是再有事情需要他们帮忙的话,恐怕会很难。
再说了,在下在营地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实话,因为他们要保护的是皇上,在行动起来的时候难免是会束手束脚的,若是真刀真枪的摆开阵势打上一架的话,他们也不一定会付出那么重的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