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楚果断摇头:“没有。”
孟鑫点点头,继续:“那当天晚上,叶思北醉了吗?”
“醉了。”
“醉到什么程度,能辨认人吗?”
“她是能认人,也一直在说话。”
赵楚楚如实回应。
“那你们分开时,你的证词说的是她意识模糊,这个意识模糊,模糊到了什么程度?”
赵楚楚听着孟鑫的话,有些恍惚。
那一刻,她满脑子都是网络上对她的问责。
“叶思北都没意识了,她还能人丢在车上,是什么人啊。”
“垃圾,她是存心的吧?”
……
她不能把没有意识的叶思北扔在车里,叶思北这么信任她。
如果是她导致叶思北出事,那这个责任就马上要由她来承担。
她在必须回答孟鑫提问这一刻,清晰认识到,在叶思北和她之间,只能有一个人。
要么她承认她把意识不清的叶思北扔在车上,证明叶思北的清白,而她受千夫所指。
要么她否认叶思北意识不清,她干干净净,叶思北却有败诉的可能。
她不敢回话,内心天人交战,许多声音在她内心回荡,孟鑫观察着她,再唤了一声:“赵楚楚?”
“赵楚楚,”审判长也察觉她过长的沉默,关心询问,“你是否身体不适?”
赵楚楚闭上眼睛,心里做出决定。原本的打算在那一刻彻底粉碎。
她为叶思北做得够多了。
她告诉自己,她为她丢了工作,为她受这么多人羞辱,唾骂,她也有自己的人生,她没有勇气、也不敢,为了叶思北,去承担这个世界的指责和嘲弄。
“我在回忆。”
赵楚楚睁开眼,她抬头看向孟鑫:“当时的情况,我现在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我就记得,她在说胡话。”
“能认清楚人吗?”
“能认人,说话只是说她平时不说的话,但逻辑很清晰,也能清晰打电话。”赵楚楚低下头,“所以我才放她在车上,走之前约好,让她到家给我打电话。”
能认人,能清晰打电话,也就是说,在她和叶思北分开时,叶思北当时是清醒的。
这是对叶思北极为不利的证言,尤其是证明人是理应偏向叶思北的亲友,证词力度更大。
叶念文死死盯着赵楚楚,呼吸都重了几分,赵楚楚完全不看他,而公诉席上,公诉人都皱起了眉头。
“叶思北在整个醉酒过程中,你感觉她酒醉的程度是加深状态吗?”孟鑫继续发问。
“不是,”下定决心,赵楚楚答得流利,“她吐过以后,我扶她坐到旁边,她有些兴奋,一直说话,但一直是那样,没有加深。”
“她过去喝酒后就是这个状态是吗?”
“对。”
“她一般能喝多少?”
“二两左右。”
“当天喝了多少?”
“不到二两。”
“也就是说,其实这不是一个能让她彻底丧失意识的饮酒量?”
“我不知道。”
“那,”孟鑫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是你告诉她,主动带安全套在身上,能增加被□□时的生还几率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赵楚楚沉默。
这话她对叶思北说,只有叶思北和她知道,孟鑫会问这句话,必然是叶思北告诉她。
她最近在网上的风评叶思北不是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叶思北也不是不知道。
这句话是她说出口的事情,一旦在公众场合被别人悉知,对她声誉会有多大影响,叶思北不是不懂。
可叶思北还是说出来了。
她感觉自己和叶思北,就像是被放进狭窄笼子里的两只小兽,旁人逼着她们,告诉她们,她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
于是她们互相出卖,互相维护自己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