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都没看女人,不扶她也不做声。
只是扫了眼小弘修,又冷冷瞥了眼苏培盛,抬脚就进了正院的堂间。
苏培盛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四爷的意思。
他睨了巧风一眼,尖声道:“刚刚不是说二阿哥要睡觉么,还不抱下去好生哄着。”
这么个软糯可萌的小祖宗,是有点影响主子爷发作的吧。
“是。”巧风抱着弘修,就去了厢房。
然后,苏培盛又朝若音挤眉弄眼,暗示着四爷心情不好。
结果,四爷就跟身后长了眼睛似得,居然回头看了一眼。
与其说是看了一眼,倒不如说是瞪了苏培盛一眼。
四爷那一记凌厉的眼神,吓得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模样。
他还扬了扬拂尘,朝若音做了个请的姿势,在那装模作样。
其实,就是苏培盛不暗示,若音也看的出,四爷心情不好。
而且,刚刚巧风一进厢房,就把四爷的情形告诉了她。
所以她才抱着弘修出来,也好化解如冰山一般的四爷。
毕竟有孩子在场,四爷不好发作,多多少少会给她几分颜面的。
哪知四爷居然让人把弘毅给抱下去了。
她眸光微转,只好跟在四爷后头进了屋。
身后的奴才,看见四爷这副样子,没一个敢进去触霉头的。
四爷进屋后,就在屋里的黑檀太师椅上霸气坐下。
一双神秘深邃的墨瞳,平视着前方。
修长的指腹,把 玩着硕大的蓝田墨玉扳指。
俊朗的面上,看似淡淡的,却让人瞧出一副生人勿进,不好惹的味道。
若音把四爷迎进门后,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请爷喝茶。”
可她的茶都端到四爷跟前了,男人却丝毫没有接杯盏的意思。
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若音便顺着他的视线,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把杯盏又递近了几分。
结果,四爷平移着视线,又看向了别处。
“嘶~爷到底喝不喝茶了,人家的手都要酸了,掌心都要烫痛了啦。”她咬了咬唇,一副“好烫”地模样。
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四爷斜眼睨了女人一眼。
按理说,正常人敬茶,那都是双手规规矩矩端着底托,手与杯沿保持一定的距离。
面前的女人却是端着底托,可她的手却贴着杯沿的。
男人长眉不耐烦地蹙了蹙,冷冷道:”该,这么些年,连端个茶都不会。”
说是这么说,但他到底是抬手接住杯盏柄端,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
若音把底托放在一旁的桌几上,自个便在玫瑰椅上坐下了。
她和四爷之间,就隔了个红木小桌几。
身子才在椅子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和椅背来个亲密接触。
耳旁就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这什么茶,难喝。”
若音嘴角抽了抽,抬眼看向男人:“这是今年新采的铁观音呀,爷每回来了,我大多都是叫奴才上的这个茶呀,难道今儿味道不对?”
“这好的铁观音,有一股自然的淡淡兰花香,饮时滋味醇厚,满口生香,回味无穷,再看看你这泡的什么,闻着无香,尝着索然无味,喝起来跟刷锅水一样。”男人将杯盏往一旁的桌几大力一放。
只“哐当”一声,若音就见杯盏里的茶水,溅到了桌子上。
那股子淡淡的茶香,就窜入了她的鼻尖。
什么嘛,她隔这么远,都闻到淡淡茶香了,他居然说闻着无香?
而且,这茶是新的。
煮茶的也是专门的奴才煮的,自然不会有错。
依她看呀,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单纯地冲她发脾气来着。
就是因为看她不顺眼,再好喝的茶,都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