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鹃轻步走过去:“陆先生。”
她刚刚开门的时候,陆君尧便听见了,他抬头看她:“睡得还好吗?”
“还好,”她左脚挪了点方向:“我去洗洗。”
他收回视线,轻轻说了句:“去吧。”
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孟鹃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双手端正地放于腿上后就静静地看着他手上一系列泡茶的动作。
他不爱留指甲,指甲的长度会修的和指尖一般齐,指甲的形状也不是很多男人会有的方形,弯弯的,和后面的月牙弧度很般衬。
没来京市前,孟鹃没见过老家山里有哪个男人的手长得这般漂亮,来了京市后,也依旧没见过几个。
陆君尧一手托杯,一手托腕地将一杯茶放至她面前:“尝尝。”
他泡的茶很好喝,孟鹃不太会喝茶,只知道很香很浓郁,会盖住客厅里,他调制的精油清香。
她以前不知道还有精油这种东西,甚至还问过他,是不是喷了香水,他轻笑后便带她去了三楼,在那个摆了很多小小玻璃瓶,馥香浓郁的房间,送了她两瓶他说是他自己调制的精油。
后来,丁商玥拉着她逛商场的时候,她还特意去了卖精油的店面,不过那些价格很贵的精油都没有他调制的味道好闻。
“再不喝要凉了。”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发呆的脸上,语速轻缓地提醒。
她恍然回神,视线再次落到那昂贵的羊脂玉杯上,她咬了咬下唇,略微抬眼看他:“昨晚..”
若是她继续说,陆君尧不会打断她,于是在她停顿的功夫,陆君尧回答:“是我去接的你。”他没有再往面前的杯子里续茶,前倾的身子往后靠了一些,他问:“怎么喝那么多的酒?”
她以前从未在外面喝过酒,即便是去“勿忘我”也都是喝饮料,而且昨天是周日,这也是陆君尧在知道她和丁商玥约定的地点后没有多问的原因。
这些年,在社交方面,他的确有些约束她。
大概是因为她高三的时候被丁商宇带去酒吧那次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那次之后,一向好脾气的他对她下了命令,二十岁之前不可以再去酒吧。
可今年,她24岁了,再有一个多月,她便25了。
这些年,他像个家长一样,约束着她的行为,给她指了一条直路,所有弯弯绕绕可能会让她迷失的分叉小路,都被他堵上了。
而她,也从未叛逆过,总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乖巧的不像话。
原本看着他的孟鹃在听见他的发问后便垂下了眼,大概是乖巧惯了,她松开咬住的下唇,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认错:“下次不会了。”
他问她原因,她跟他保证。
落在她低垂的脸上的视线收回,陆君尧垂头一笑,从昨天开始,她好像,真的有点怕他了。
其实他以前也对她“凶”过,起码比今天要凶一点,可她总是在承认错误后笑着央他可不可以不生气。
可刚刚那句“下次不会了”之后没有再多坠一句让他不要生气之类的话。
所以,她在英国的这半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要如何过问她离开的这半年,之前还想着自己该放手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手里的线刚要一松,她就好像要飞走了。
可陆君尧是个不把情绪外露的一个人,他想知道,而你又不愿让他知道的事,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
客厅里沉默了一会儿,孟鹃岔开了话题:“今天周一,你不用去公司吗?”
他收回思绪:“年底,事不多。”
就是因为年底,事情才更多,虽然公司的很多事不用他亲自打理,但逢年底,会是他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孟鹃也没有道破,她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给你定了蛋糕,约好的十一点去取。”现在是十点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