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陆君尧无力反驳了,他嘴角牵出淡淡的弧度,往前倾了身子,去拿水壶。
孟鹃眼疾手快的先他把水壶拎起来,往他刚刚用过的那个天青色的水杯里倒水。
陆君尧笑看都要溢出来的红茶,温声提醒:“下次记得,倒茶要七分。”
孟鹃反应慢半拍地忙点头:“我记住了!”
八点半,方曲拎着两个饭盒来了。
待方曲把两份浓稠的粥倒出来,孟鹃低头看了看,问:“这是虾仁吗?”
方曲又变回了以前的一老本整,认真回答:“是的,孟女士。”
陆君尧走过来,方曲忙抽出椅子:“陆先生,上午,您要去公司吗?”
眼看离过年也就几天了,陆君尧说不去,然后对孟鹃说:“明天让方曲带你回老家一趟,”
他话还没说完,孟鹃就瞪大眼睛问:“回去干吗?”
陆君尧看她这么激动,笑了笑:“别怕,不是送你回去,”他解释:“我昨天问你之前有没有办过身份证,你说没有,所以你要回去一趟,把身份证办了,以后你上学也会需要。”
孟鹃这才舒了一口气。
陆君尧扭头交代方曲:“坐明天最早的飞机,你和她要当天回来,”他的眼神依旧留在方曲的脸上,语气沉了几分:“别出岔子”。
方曲弯腰道:“陆先生放心。”
第二天傍晚,孟鹃跟着方曲回来了。
临上飞机前,方曲就已经给陆君尧打了电话,说一切都办得很顺利。
唯一不顺利的就是,孟鹃第一次坐飞机,居然还晕机了。上午晕机还没缓过来,下午又坐一次,眼下,她一回来就回了房间,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床上。
待方曲走后,陆君尧敲了敲她的房门。
孟鹃焉着声儿:“陆先生,你进来吧。”她身体无力地,把‘您’都忘了。
陆君尧拧开房门,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还好吗?”
孟鹃“嗯”了一声说“没事”。
可她的样子,哪里像没事啊。
陆君尧迟疑几秒转身去了厨房,他从冰箱里拿了两个橘子出来,剥好放在盘子里在微波炉里转了十几秒。
橘子一加热就有点酸了,他自己尝了一个,眉头微簇,不过酸的东西止吐效果会很好。
他端着盘子回到孟鹃房间,他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床尾,弯着腰问她:“还想吐吗?” 方曲说她下了飞机吐了几次。
她闷着生“嗯”了一句。
“起来吃几瓣橘子,”他说:“如果还难受,我带你去医院。”
一听要去医院,孟鹃竟然还笑了,“不用,”在她看来,都是大病大痛才会往医院跑:“我没事,陆先生,你别担心。”说完,她皱着眉头,翻身坐了起来。
陆君尧把盘子端到他面前,还蹲下来:“橘子止吐效果还可以,你试试。”
孟鹃往旁边坐坐,要不是她实在难受得厉害,真的是要把他拉起来的,她接过他手里的盘子:“陆先生,你别蹲着了,”她往旁边落了个眼神:“你坐呀。”
陆君尧直起身,没有坐她的床:“我去给你倒点温水进来,你先吃。”
孟鹃看着他出门的背影,视线又落回到盘子里,橙黄的橘子一瓣一瓣的很漂亮,她捏了一瓣放进嘴巴里,温温热热的,有点酸。
等陆君尧端着杯水进来的时候,盘子里的橘子已经被孟鹃吃完了。
陆君尧笑笑:“酸不酸?”
孟鹃摇头,脸色比刚刚要好一点:“就第一口的时候有点酸。”后面就越吃越甜了。
陆君尧问:“还要吗,冰箱里还有。”
孟鹃抿着唇,迟疑几秒,刚要站起来。
“我去给你拿。”说完,他出去。
陆君尧把一袋子七八个橘子都给她拿来了,还问她:“方曲说你晚上没有吃饭,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