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尧沉吟片刻,问她:“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她用袖子擦干眼泪,往沙发前又挪坐了一点,眼里全是期待:“陆先生,能麻烦您给我找一份工作吗?”她说:“我不怕吃苦,洗碗拖地打扫卫生,什么都可以的!”
可她才十六岁。
丁商宇笑道:“你让他,”他拿手指着陆君尧:“给你找洗碗拖地的工作?”他笑得没一点正经:“这要传出去——”
陆君尧直接一个眼神让他闭了嘴。
丁商宇赔了个笑脸:“其实打扮打扮去你们集团前台也是可以的..”就是这英语怕是不过关。
陆君尧睨着他,稍稍沉了沉音色:“你可以回去了。”
这话,直接让丁商宇用手把嘴捂上了。
虽然陆君尧不是对着孟鹃冷脸,可她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她把唇紧紧抿住,也不敢问他是不是她提的要求过分了。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陆君尧原本靠着沙发的后背往前倾,双肘撑在了膝盖上,他与她,隔了一个两米长形茶几的距离。
他问:“你从家走的时候有带证件吗?”
孟鹃先是一愣,默了两秒,立马给黑色棉袄的扣子解开,从里面缝的一个口袋里把她的户口本拿出来双手递给他:“我走的时候偷了这个。”
‘偷’这个字,让丁商宇捂在手心里底的嘴角在往上咧。
还知道把户口本偷出来,也不是那么傻。
紫红色的户口本打开,从里面掉出一张车票,陆君尧从地板上捡起来扫了一眼,抬头的时候,他眉心微拢:“坐火车来的?”
她点头。
她坐了23个小时的火车。
陆君尧没有立即看户口本里的信息,先问她:“吃饭了吗?”
她紧抿的唇没有松开,摇了两下头。
陆君尧合上还没看的户口本,喊了声“方曲。”
站在沙发不远处的方曲走过来:“陆先生。”
陆君尧看向对面那个一直在抿唇的小姑娘,又问她:“有忌口的吗?”
她抬头看他,红着眼摇头。
陆君尧视线这才看向方曲:“叫份餐。”
“先吃饭,工作的事先放一边,”他这才重新打开户口本,翻到她的那一页,短暂地扫了一眼后,他说:“你这个年龄,该在学校里学习。”
眼前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总是能轻易让她的眼眶酸涨,她把就要坠下来的眼泪用手背抹掉:“陆先生,您是要我去学校上学吗?”
“不然呢,”陆君尧笑笑:“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打扫卫生吗?”
孟鹃眼泪盈盈的,摇了两下头后,突然膝盖弯下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丁尚宇也被她这一跪给跪懵了。
陆君尧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绕过茶几,把她拉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她嘴唇在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陆君尧个子高,孟鹃才只到他心口的地方,他拍拍她的肩,轻言安抚:“学校的事,我会给你安排好。”
陆君尧弯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你奶奶说的对,山外的世界很大,可是你要有知识才能看见和山里不一样的风景。”
她满心的感激,不知如何表达,就只能说:“陆先生,谢谢,谢谢!”除了谢谢,她不知还能说什么,也不知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还能如何报答他。
陆君尧笑笑,说:“别哭了,快过年了,多笑一笑。”
坐在沙发上的丁商宇都快把下巴给摩挲红了,他在琢磨:这人做善事,是不是有瘾呢?
趁着孟鹃在餐厅吃饭的功夫,客厅里,丁商宇也有点想做做善事了,他提议:“我们家老头的那学校怎么样?”
陆君尧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那是个贵族私立。”
丁商宇大拇指一竖:“那学校的升学率可高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