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住的地方好清静啊。”
镇元子推开木门,入目先是一个长长的画桌,墨玉花瓶里插着一支玉兰,桌面放着几卷山水花鸟图和笔墨纸砚。
画桌前是一个圆腿矮几小茶桌,一套芙蓉白玉的茶具,旁边是青玉琉璃香炉。
右面是一扇象牙鎏金的四季如意屏风,屏风后面是黄花梨格纹三屏罗汉床,床上是整齐的云罗锦被。
房间左面是榉木美人榻,榻上是珊瑚炕桌,桌上摆着几本书。
“哇,师父,你的房间好漂亮啊!”元渺飞起来左瞧瞧右看看,都要转不过来了,觉得哪里都是这么精致。
镇元子转身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湿气和风雨,屋内干燥温暖没有一点寒意。
“以后你的房间会比这里更好。”
元渺想扑到床上打滚,快接触到床面的时候又刹住了车,“师父,我还没洗澡呢。”他现在还是一个风尘仆仆的小果子。
镇元子放下玉尘麈,青玉的琉璃香炉燃着安神香,“你很干净,去吧。”
师父的床铺看起来就是干干净净软软香香的,虽然元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睡过床了,很想直接扑上去。
但是上辈子做人的经历还是让他有上床必须先洗澡的习惯,“不行师父,我还是想洗洗再睡觉。”
镇元子作为神仙,平时都是不染尘埃的,想保持干净只用使个小法术,所以房里根本没有洗澡的物件。
所幸元渺现在是个体型很迷你的小果子,镇元子从袖中取出一个大号的玉水瓢,里面放了一颗了粼石,瓢内立刻就盛满了清水。
元渺直接一个俯身跳水,把自己投进了水瓢里,这个玉水瓢的大小对他现在来说就是一个大浴桶,他在水里欢快得浮上浮下。
如果他现在有腿的话,应该是蛙泳状的。
“师父,这个水瓢好适合我呀,好好玩。”镇元子拿出软绸放在旁边,给元渺洗完澡擦身用。
元渺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不是算在师父面前裸奔啊,不过现在才想起来好像没什么用,反正都裸了这么久了。
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元渺像条不能翻身的咸鱼一样平躺在水面上,水的浮力托着他小葫芦一样的身体。
如果现在外面不是在下大雨,元渺很想让师父把玉水瓢放在,这样可以晒个日光浴。
镇元子看着元渺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莫名的从一颗人参果上看出了一丝安详。“我要去药圃看一眼,你先自己玩一会。”
听到师父要离开,元渺从水里跳到软绸上滚了两圈,“师父,那我能去给清风明月讲睡前故事嘛?”
镇元子拿起软绸把元渺残余的水珠擦干净,“你一路沿着廊下过去就不会淋到雨,早点回来。”
“知道啦师父,这点水没关系的,我等会儿回来再洗一遍。”元渺兴致冲冲的准备出发,这点路他还是记得的。
镇元子把元渺带出门,一直到分叉路的地方,他们一个要往左去药圃一个要往右去厢房,元渺和镇元子拜拜,然后向着清风明月住的房间飞去。
一直看着元渺离开的背影直到在转角处消失,镇元子收回目光,向雨中走去。
所有雨滴在落到他身上之前就自动化成了雾气被风吹走,药圃在五庄观的最东边,邻着一片翠绿的竹林,竹林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溪穿林而过。
几条小鱼在溪水里活蹦乱跳,雨水落在竹叶上的声音哗哗作响,原本静谧的竹林因为大雨的到来变得嘈杂。
药圃上方有一个竹子搭成的小棚,可以起到遮挡风雨的作用,大部分的药材都是不怕风雨的。
只有一种比较特殊的药材——石寄奴,种在药圃的最里面,外表看上去像一截被烧焦的木头,远看就像是有人在土里随便插了一根棍子。
石寄奴只在冬天抽芽开花,开出的花洁白如雪异香扑鼻,十年才开一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