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降谷零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我并没能听清,而他也没有追赶上来再做些什么。
费奥多尔知道他是黑衣组织的成员,知道他是公安的卧底,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以他的立场来看,现在都不该跟费奥多尔针锋相对。
我也没再去留意他的事情,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了身边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身上。
费奥多尔的手有些凉。
明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看上去厚到与现下的季节不甚相称,可他的手此刻依然没有什么温度。
我反手回握住了他,试图将自己掌心的灼热分享给他,可费奥多尔却并没有如同寻常时候那样与我十指相扣。
他的动作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也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于是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样的不安的确会让人觉得惶恐,但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是第一次发生在我们中间了。
费奥多尔总是这样,每次思考些复杂问题的时候,就会彻底地忽略周围的一切,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问题本身。
第一次被这样冷遇的时候,我的内心里不安极了。我一遍一遍地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惹得他对我产生了嫌隙。
我想尽了一切办法跟他搭话,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过我。到最后的时候,我几乎急得要哭出来了。
也是那个时候,费奥多尔忽然伸手抱住了我。
他说:“抱歉,奈维娅。是我想事情的时候专注过了头。”
“但也只有在奈维娅的身边,我才敢专注到这个程度。”
一面这样说着,他的指尖顺着我的眼角一路向下划过,沿着还未完全干涸的泪痕一路探到了我的下巴上。
借着他指尖的力量,我下意识地轻轻仰起了面孔。于是下一个瞬间,有什么柔软又温热的触感落在了我的唇边。
“多亏了你在。”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不愿去惊扰缱绻的梦境一样:“问题才能解决得格外顺利。”
因为费奥多尔总是这个样子,如果是寻常时候,我倒是并不介意借着这样的机会冲他稍稍使点小性子。
“反
正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眼里也见不到我这样一个人,那我还不如答应跟果戈里去私奔。”
我偶尔会嘟着嘴巴这样对他说。
多数时候,他会直接伸出手,戳上我因为充气而鼓起的脸颊,然后在我瞪大眼睛抗议之前直接蛮横地堵上我的嘴巴。
也有那么一次,他一脸专注地看着我,用最温柔的声线唤着我的名字。
“奈维娅。”他说:“你看着我的眼睛。”
“至少现在,里面只有你的影子不是吗?”
我本意是想反驳的,可在看到那双紫红色的眼睛里映着的一张带着羞怯的面孔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想再跟他计较了。
时间久了,类似的沉默几乎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独有的情趣。
只是现在的情况与以往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毕竟从前只是他单方面的冷落我,可这一次,说起来我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心虚的。
带着略微有些忐忑的心情,我们就这样敷衍地牵着手,静默地一路回到了家中。
空气似乎有些沉闷,以至于我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我站在客厅的飘窗前,试探性地将窗子拉开了一条缝隙,却又在看到费奥多尔不动声色地裹紧了身上斗篷的时候讪讪地将窗子关了起来。
房间的打扫其实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些琐碎的小物件还堆放在床头柜上。
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眼下才刚四点多,现在去吃晚饭还是有些太早了——毕竟我与费奥多尔都属于喜欢熬夜的类型,如果晚饭吃得太早,夜里总会格外难熬。
费奥多尔正坐在沙发上,对顶着手指,看上去完全还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