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也会因为陛下的真诚而重新信任陛下的。”
顾思源说得认真,却是让钟离然不太好意思。她将顾思源的手抓在掌中,牵着她往里走,轻声道:“不过皇姑姑回来,朕也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顾思源应道:“那今夜就早些睡下吧,陛下。”
两人不再多话,沐浴之后一共进入了睡梦中。
自钟离回重返源州后,朝廷也陆续将洪水一事的后续处理完毕。从跟随云中王前往凉水河岸炸堤的一干人等入手,抓出了一批围绕着宛王展开的叛党。这一部分人,大多是去岁吏部考核是,损失了大部分利益的官僚集体。
向来仁厚的皇帝,听到负责此案的刑部汇报,气得肝疼。于是入冬后,一场自皇帝登基后最严重的官员清洗从朝廷上自上而下的展开了。自钟离回失忆后,武将暂时失去了领袖,于是在这场清洗不得不低调了起来。
一时之间,朝廷上仅剩杜党一枝独秀,因此成为了此次震荡的主要摧毁对象。这么一场下来,原本三足鼎立的朝堂权力四散,属于皇帝的权力又收拢了不少。至此,钟离然已然稳坐皇位。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下在了一个昏暗的清晨。皇帝裹着大氅从宸宫出来时,柔软的雪花随着凛冽的北风扑向迷蒙的长廊,卷在了皇帝的大氅上。冷冰冰地雪花沾在了钟离然的脸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眸遥望宫檐:“下雪了……”
侍人提着一盏明灯,在北风摇曳中晃成一缕光,引着皇帝前往朝晖殿。没一会,天色渐明,待皇帝坐在龙椅上后,朝晖殿外已白茫茫一片。
冬雪阴寒,朝晖殿中升起了温暖的地龙。各部官员简要地提了些朝会的要务,皇帝听着下了定论,这才说道:“天太冷了,雪下得又厚,众爱卿要是赶不回去就去议政厅待着,喝碗热汤吧。”
众臣躬身,齐齐谢恩。钟离然老早就发现了今日云中王未出勤,待说完了公事,就将目光投在了自己的堂弟身上,问道:“秀,你母亲呢?难不成今日告假了?”
钟离秀年前就开始入工部历练,站在朝堂上也有些时日了。听皇帝这么问,微微一笑应道:“是……昨日阿娘说天欲落雪,就带了几名侍卫,驾着马出城赏雪了。 ”
钟离回仍旧没想起从前的事,但回源州后与子女相处月余,也算是打心底接纳了他们。索性她忘了过往,于是就连身上的责任也一并抛开了,借由炸堤失职为由,慢慢抛下朝廷事务,带着两个女儿成日玩乐。
今日是向阳镇那朵花的生辰,于是钟离回早早告假,就奔去给人送生辰礼了。
钟离然不明实情,听了颇为无奈,直叹道:“随她去吧。”
言罢,让侍人宣布散朝,自己裹着大氅疾步赶回了宸宫。北风夹雪打在了她身上,落了满身的寒凉。待钟离然回到宸宫时,宫殿四周点起了昏暗的灯,照得人影重重。
顾思源还裹在温暖的衾被中,睡得深沉,半点也不愿起身。钟离然听着侍人说了,免不了一叹,将身上的大氅脱了,又换了温暖的虎头鞋,这才揣着手走到了床边。
室内灯光昏暗,将眼前的一切映得昏暗不明。钟离然坐在床边,看床上隆起的鼓鼓一片,伸手探入了被窝中,掐住了顾思源温暖纤细的脖颈。
“思思起来了……外头在下雪了哦……”皇帝声音很轻,好似哄孩子那般耐心。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顾思源抖了抖,她将脸埋入了被窝中,更深地往里缩,无声地表示自己的抗拒。钟离然见状,一手揉着她温暖的脖子,一手将她从被窝里扒出来,含笑道:“你总该起来用膳吧,朕都下朝了。”
一股冷意扑面而来,冻得顾思源记清醒了些许。她模糊地睁开眼,眼睛迷成细线朦胧地看向了身边人:“陛下?”
细黑的发丝散在她的面颊上,更显着的肤色白皙,柔弱可欺。钟离然俯身,拇指擦过她的唇瓣,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