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宗巫家,以“振兴我辈,此心常安”为辈分字去对子孙后辈取名。
巫振锋、巫兴谋的“振”、“兴”是距离巫我诚的“我”,又一轮更新迭代的辈分字,他们是后辈。
但温瑜知道,在怀玉城中,还有一个人,是比巫我诚的还要高两个辈分的。
从在私库中发现龙骨玉髓笥,知道马夫乌伯的名讳是“振海”时,温瑜就已经在猜测他的身份了。
无双拍卖会前拿出龙骨玉髓笥,除了刻意高调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身份和能力之外,还想要激起一波关于棋笥的关注,从而让她可以尽可能地收集千年前那位天才的信息。
那位天才,是亲兽之体,曾经很爱下棋,但遭逢巨变,灵龙化身而死,他便不再碰棋。
四月说过,爹爹会棋,但从不下棋。
马匹和灵兽亲近她,但更亲近爹爹。就连码头旁,老鱼头都嫌弃乌伯,不让他在旁边站着,因为鱼儿会不要命地上钩,让他没了钓鱼的乐趣。
乌伯是那位天才巫振海的概率,有99%。
剩下的1%,来自温瑜无法确定的一点,便是乌伯只有筑基巅|峰的修为,是如何跨过千年的时间,存活至今的。
但叠加而来,尤其是在知道御兽宗还有一位老祖存在的情况下,乌伯能够影响御兽宗的局势,是100%。
因此,在意识到御兽宗的水深之后,温瑜向乌伯发出了一封玉简。
她写得简单:【乌伯,御兽宗有囚困鲛人之嫌,我们一行人前去查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四月。】
这信也是四月想要跟爹爹说说话才发出的,后面,全都是四月的话。
温瑜知道,当温家小姐和御兽宗少主的结亲之说传遍整个修真界后,即使在徐览博的管控下,怀玉城民能稳得住,乌伯也稳不住。
因为,那封看似家书的玉简上,温瑜用他最爱的两个东西——灵兽和鲛人做了筹码,当御兽宗风向不明时,他一定会来。
如今,时间上看,最多,有一盏茶的时间乌伯也该到了。
“一盏茶?”听到温瑜开口说“再等一盏茶的时间,解阵的人自然会来”时,御兽宗一方还没有说什么,后来的大能宾客中,却有一人提出了质疑。
他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看着五六十岁的年纪,却不显老态,有种古代奇幻剧中太上老君的模样,巧的是,他随手也拿着一柄拂尘。
正是求真门的长老詹开济。
求真门最近几年势头正盛,隐隐有冲击上弦宗第一宗门地位的架势,詹开济为人和善,做下不少善事,在修真界中名声不错,是公认的老好人。
基本上,当夜不醒不打圆场和稀泥的时候,就是詹开济在打圆场和稀泥。
“温城主,你有一颗仁心,想要为鲛人讨个公道,在座诸位都能理解。”詹开济道:“只是鲛人之事,此前以夜宗主、獬豸散人为首,我们这些人作为旁证,在御兽宗查证,已还了御兽宗清白。这莲花池下,因涉及巫宗主亡妻坟墓,当时便是我与脂阳派的席珍道友为代表查证的,确实并无鲛人。”
“至于这控制之事,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真假,单是看过往和今日情况,巫宗主并未从这些宗门身上获得什么好处,冒险操纵却什么都不要,这未免不合常理。”
“温城主,你年轻气盛,想为天下不平声张正义,扬怀玉城威名,这未尝不可,只是,莫要被有心人利用,当了那捅向无辜者的利刃啊。”
詹开济苦口婆心,话语间也有几分激动,另有几个宾客眼含痛惜和唏嘘,年纪长些的人都听说过,詹开济年轻时与同门师兄相争师妹,为恶言中伤,遭师兄误会和宗门仗责驱逐之事,若不是詹开济道心坚韧,又有几分天赋,只怕也不会有今日了。
只是,在他洗清冤屈之前,心爱师妹已经嫁做他人妇了。
如今这幅模样,只怕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