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这个,便觉得索然无味。
这还是什么好计较的。
叶诗旜看着她从兴致勃勃到神情平淡,不由得心中哂笑。
说来也是一种悲哀,她困于时代,思考事情特别的局限性,整日里想着都是怎么伺候好男人。
等满月酒散了,就听众人笑着道:“皇贵妃和敏贵嫔闹翻了。”
一说起这个,大家都兴奋的不得了。
毕竟这主仆俩,一个有宠,一个有权,简直把持了后宫的半壁江山。
叶诗旜和皇贵妃倒还好,随着满月酒的完毕,她便直接抱着两个孩子,去承乾宫挪窝,沾沾人气。
皇贵妃看着两个小孩子,软软的一团,特别小。
“小宝宝啊。”她爱怜的摸了摸孩子的脸。
担心护甲会刮花孩子的脸,她还特意去了护甲,又剪短了指甲,这才小心翼翼的来摸。
“这孩子,你好好养。”她满眼柔情。
她如今年岁大了,心中生出几分爱孩子的心来,以前瞧见这婴孩,只觉得吵闹不堪,现在却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爱的让她爱不释手。
叶诗旜倒觉得还好,她随意的用指节戳了戳孩子,柔声道:“臣妾会的。”
两人之间的对话倒也平和,就听皇贵妃道:“本宫也不瞒你,总觉得这时日无多了。”
她抬眸,看向皇贵妃。
刚开始的时候,她刚接触到皇贵妃,只觉得这人非常的跋扈,什么事情,都按着自己那一套独特的逻辑去处理。
强硬作风让她很是心烦。
可她现在,淡的像是秋菊,就这样看着她,很是温柔。
叶诗旜心头一软,她坑过她,她也坑过她,都互相坑过。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
皇贵妃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吟吟道:“脂粉也遮不住面色蜡黄,而且时不时的吐血,已经挡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身体的破败是非常明显的。
叶诗旜轻叹一口气,她低声道:“这么多御医,还能拿个吐血没法子,您还年轻,好好治,一切都有可能。”
她是真的年轻。
二十多的年岁,也就是大学刚毕业。
可她已经能感受到暮气沉沉的感觉。
叶诗旜垂眸,低声道:“娘娘,您别放弃。”
真的要是放弃了,那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皇贵妃淡淡一笑,只是传召玉池过来,给她赏赐,这才目送着两人离开。
叶诗旜回眸看了她一眼,就觉得,如果她知道幕后主使,这临死反扑,对方真的受得了吗?
然而不等她想到这个问题,就听康熙说,太医院的脉案上,已经叫备后事了。
这就是说,已经回天乏术。
叶诗旜看了脉案,觉得也棘手,若是在现代,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说不定还有余地。
承乾宫。
皇贵妃坐在软榻上,身旁几个奴才给她捏腿的捏腿,捏肩的捏肩。
她舒舒服服的,但是仍旧面色蜡黄。
玉池跪在下手,一脸凝重道:“奴婢仔细的排查过,您这身子不舒服,是打从绿猗姑姑走之后开始的。”
“在此之间,承乾宫只发生了一件不一样的事儿,那就是四阿哥回了一趟永和宫,又回来。”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捋的。
皇贵妃手捏着团扇,她冷笑着道:“胤禛?”
若真是她,岂不是个罔顾人伦的畜生。
想要弄死她,她还是比较理解的,但以自己儿子为药引,弄死她的同时,也弄死自己儿子,确实畜生了些。
“仔细查。”她怒极反笑。
而承乾宫查永和宫,康熙一瞬间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