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说,若我死了你就当没养过我这一场。一个说,丹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犯错的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女人去死?”叶诗旜长身玉立,冷笑道:“去,给本宫阉了他。”
众人一时呆住,这没收作案工具可还行。但魏珠觑了康熙一眼,见他没反对,便躬身行礼,一溜烟去办了。
听到这个回答,搂着一道哭的母女俩顿时呆在原地,大夫人颤颤巍巍道:“那公子是独子,阉了多叫人心疼?”
叶诗旜:?
她一时之间差点没捋清这其中的关联,就听大夫人解释,说人家养大独子又供读书考秀才不容易,好好个男人,说阉就阉了,怪叫人心疼的。
叶诗旜挥挥手,她看向地上跪着的丹琴,低声问:“你怎么想?”
室内气氛一时凝滞,齐刷刷的看着形容狼狈,披着太监衣服的小姑娘,她刚及笄,正跟花骨朵一样的年岁,却坚定固执的去相信一个哄骗她的男人。
“臣女……臣女……虽愿以死谢罪,可他犯下这猪狗不如的事儿,又涉嫌拐卖妇孺,当以罪论才是。”小姑娘跪趴在地上,眼中空茫。
大夫人松开了她,不赞同的开口:“他是犯了错,可他是个爷们,又是独子……”
叶诗旜没管大夫人说什么,她看着丹琴倩丽的小脸,低声问:“你知道错了吗?”
丹琴闻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的涕泗横流,可怜至极。“臣女知错。”
叶诗旜刚抬脚步,就被康熙扯住衣袖,她这才没动,而是沉静道:“如今给你三条路,以刘丹琴之名活下去,但事到如今,你的名声坏透了,以后怕是不好过。”
“第二条路,便是舍弃刘丹琴之名,另起了名字过活,这也要舍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第三条路,自立自强,沉寂下去自己混个名堂出来,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糟糕了。”
她眉眼灼灼其华,整个人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立在那,又冷又艳,刘丹琴一时看呆了,半晌才握着拳头道:“臣女选第三条路。”
她原来和大夫人的想法一样,觉得爷们是天,女人就该为男人活着,虽然那狗东西脾气差爱面子,但嘴甜会哄人,愿意要她,她就要不离不弃一辈子在一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可她已经想了他,又怎么能换旁人。
叶诗旜有些意外,她回身看向魏珠,笑着道:“给她二百两银子,带她去人牙子那,把奴才买齐了,剩下的就不必管了。”
过了她的手,其他人掂量些,也该知道怎么做,想必大夫人指望不上,但她父亲不傻,会知道怎么做。
女户虽少,却不是全无踪迹,自古以来,女人这么严苛的成长环境,依旧出了许多豪杰,她应当也可以才是。
处理完这一茬,康熙便直接拔营出发,小姑娘清洗干净,出来在路侧跪送,久久不肯起身,她想,若是早一日能变的强势起来,她定要去京城还愿。
而离开了这里,叶诗旜还有些唏嘘,好半晌都静默无言,她懒洋洋的窝在康熙怀里,蔫耷耷的不吭声。
“怎么了?”康熙将她搂到怀里,轻抚她脊背,温柔询问,昨儿还挺开心,经过那姑娘的事后,便有些不开怀。
“世上女子艰难,她明明是受害者,可所有人都默认她有罪,作为她的母亲,大夫人甚至心疼那畜生是独子。”
康熙搂着她亲了亲,温柔道:“他触犯大清律法,自有县令收拾他,你且放心便是。”
她撩开帘子,问骑在马上的胤禔:“此事若是你遇上了,你该如何?”
胤禔黑着脸:“此等畜生丢男人脸面,以律处置,从重!”
当她视线转向胤礽,这小正太还有些懵懂:“不干净洗洗就好,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