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的动作十分自然, 谢蘅一共有两根手指还在冒着血珠。他含了一会儿,便又换了一个。
清晨的郊外,露气中多少夹着几分凉意, 明明这是一个很平常的举动, 可看着赵瑾这般, 再感受到某人的郑重, 谢蘅的呼吸, 莫名乱了几分。
“你”
毕竟只是小伤口, 赵瑾吮吸片刻后, 再拿出来, 便看不到任何血渍了,只留下几处不必细看看不出的伤口。
他从怀里摸出手帕, 给谢蘅小心的擦了擦自己含过的地方, “下次不会,不要逞强。”
“我没那般娇贵。”
谢蘅不知怎么回事, 破天荒的双颊有些发烫, 她干笑了两声,“这不是看你这两日没怎么休息么。”
“我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谢蘅说着说着把手缩了回去,她也不敢看, 只将目光投向赵瑾的手里, 看起来十分积极的提议道:“你快试试,我在这里面缝了些福星尿片里干净的棉花,戴着应该暖和的。”
她嘿嘿笑了两声,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不大好看, 针脚也不齐, 但大男人嘛, 头一次能做成这样,可不容易,你不许嫌弃啊。”
“你戴来试试,要不合适,我马上再改改。”
谢蘅做的手套,确实不好看。她特意找的棉布,赵瑾在驾车,她不好打扰便估摸着大小做。
她毕竟也不擅长这些针线活,所以做的手套,指尖处没有连上,特意让手指能够露出半截。
昨晚的事后,今晨赵瑾的情绪一直不大高,他清楚的知道二人之间隔着一条不可跨越的横沟,而谢蘅这人,没心没肺,又风流多情,他二人,注定没有可能。
从三行城出来,赵瑾一个人想了很多。
其实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能有此行的相处,于他而言,已是难得,他的余生,也不是没有回味的东西。
又何必再让自己,越陷越深,越发狼狈。
赵瑾这般想着,心也慢慢的沉重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便收到了谢蘅亲手做给他的东西。
有时候,命运便是这般弄人。
赵瑾前一刻才准备放手,下一刻,刚刚筑起的城防,却瞬间有了动摇的趋势。
这是赵瑾第一次,收到谢蘅亲自做的东西。
没有多华丽,也没有多奇特不说,甚至还十分粗糙。
谢蘅还在盯着他,赵瑾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实则却十分小心的将自己的手套了进去。
“笨,不是这么戴的。”
前脚赵瑾刚戴上,后脚谢蘅在一旁便没忍住把人的手拉了过去,她将手套扯了下来,“你刚才戴反了。”
“这是正面,你把小拇指那边的套大拇指去了。”
三下五除二给人戴好,谢蘅脸上随即噙其了一抹笑来,“呐,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合手一些?”
人挨着自己,熟悉的味道飘来,赵瑾喉结微动,“多谢。”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谢蘅随即又问。
赵瑾摇了摇头,“不用。”
“我还不饿。”
他看了眼车内,“你进去吧。”
“福星还在里面。”
谢蘅也不矫情,“那就再辛苦你半日,等送走福星,我和你换。”
“嗯。”
有了谢蘅的手套,虽然东西其貌不扬,可作用确实不错。赵瑾的手心,很快就冒出了些薄汗出来。
谢蘅昨晚其实没怎么睡好,既然赵瑾不愿休息,为了不耽搁进程,她便抓住这些时间进行补眠,以便下午和人互换。
从三行城到青州城,这里是一日的进程。
但二人要把福星在到达青州城前送出去,却有些让人为难。
毕竟,既要确定对方可信,还得保证福星的安全,不是那么容易。好在,青州是花照壁的地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