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酥酥麻麻往他耳朵里钻。
周铭天不动声色走到她身后,语气含笑:“何同志。”
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何黎一跳,回身就见某男笑眯眯盯着自己。
他长得实在太高,少说得有一米八五或八八的样子,一米六出头的何黎必须仰头才能将他的脸看清。
何黎惊魂未定,拍拍胸脯挤出微笑:“是周技术员呀,呃,那个,你复工啦?身体怎么样,没什么大碍了吧?”
何黎心里那道坎儿还没过去,又见他主动同自己打招呼,只能生涩地讲一些寒暄话缓和气氛。
男人笑容温润,嗓音低醇:“身体已经恢复了,没什么大碍,谢谢关心。”
说话时他眸光如水,眼里蕴藏着深深的笑意,像窗外开得烂漫的绣球花,一眼便好像要掉入他的温柔陷阱里。
何黎不自然地摸了把头发,她今天梳的是单麻花辫,长长的一条坠在后脑勺,不说话的时候显得特文静。
周铭天又说:“你看起来很开心。”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何黎摸了摸脸,抿唇企图制住唇角的笑:“哈哈,有吗?这么明显?”
周铭天但笑不语。
两人聊天时没注意何黎的开水壶正放在水龙头下接开水,直到滚烫的开水咕咚咕咚从瓶口里溢出,洒得满地都是。
“妈呀!”
胡乱飞溅的滚烫液体让她不敢靠近,手忙脚乱一时不知该先拿水壶还是先关水龙头,随后脑子一抽竟试图去拿开水壶,刚一靠近就被一股热气吓得连连退缩。
周铭天眼疾手快将人拉到身后,迅速伸手关掉水龙头。
水龙头出水的速度十分猛烈,瞧着不过一秒钟的工夫,便有数颗滚烫的水珠溅到他的手背,顷刻间皮肤红了一大片。
“你手都被烫红了!”何黎捂嘴惊呼,心里自责又愧疚。
咋每次遇到周铭天都要出点事,他俩八字不合吧!
“周同志你等等!我马上去医务室给你买烫伤药!”
周铭天用没烫到的那只手拉回何黎,无奈失笑:“只是溅到了几滴,不碍事,用冷水冲一冲就好了。”
他定定得地看了伤口两秒,继而走到洗手池边冲凉水,好在昨天半夜降了温,今天太阳不高,水龙头出来的水温温凉凉,落在肌肤上非常舒服。
何黎看着水流不断冲刷他红彤彤的皮肤,咬紧下唇:“真没事啊?看起来好红,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起水泡。”
周技术员那么金贵,他的手更是贵中贵,稍微出点岔子都不是她能够承担的后果。
周铭天却安慰她说:“可能是我皮肤比较白,所以看起来比较严重,实际上只溅到了几滴,不碍事。”
何黎有被他安慰到一点:“还真是,周同志你咋那么白,我一女同志都自愧不如。”
周铭天低低地笑出声,年轻时候的媳妇儿真好哄,随便说两句就转移了注意力。
五分钟后,周铭天关停水龙头。
何黎眨了眨眼,指着他的手问:“这就好了?不多冲会儿?”
在凉水的冲击下还没觉得有多痛,脱离凉水后,神经细胞立刻传递刺痛感蔓延到整只手。
周铭天轻描淡写应道:“嗯,差不多了。”
“咋还是那么红。”
“等会儿自己就能消。”
何黎折回开水房拿回自己的水壶,又帮周铭天灌满两壶开水。
她自己只有一只壶,周铭天有两只,没受伤的手拎一只,另外一只说什么何黎都要帮他拎。
何黎跟在周铭天身边来到技术科办公室时,一路走来没少收到惊奇的目光。
孙长城眨了眨眼,没弄懂周铭天出门打个开水,怎么打回来一个妹子,走近一看,这不是厂区泼辣一枝花,何黎嘛!
她安安静静规规矩矩跟在周铭天身边,时不时抬头瞄一眼身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