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乱第二天太阳升起时,躲藏一晚的中年教师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其实后半夜时他就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
除了风的呼啸以外,夜晚仿佛回归了正常的沉寂。
但他们听从了昨晚那位骑士的建议,直到太阳出来后才踏出房屋。
他们惊讶的发现,暴乱已经平息,与昨晚的混乱相比,街道虽然变得脏乱很多,但似乎已经恢复了秩序,那些手持利刃的暴徒也已不见踪影。
街头上只有不少黑袍士兵们在清理屋子的燃烧痕迹和街上的废弃物品。
虽然他们一样手持利刃,平时也是冷着脸,但此时在中年教师的眼中,他们已经是非常和蔼了。
这些黑袍士兵们正在连夜工作尽力将街道回复到原先的状态。
可即便伊安下了命令,时间也太过仓促,他们可以清理死者的遗体,但留在石头上的黑色痕迹他们无能为力。
中年教师找到一名黑袍士兵问道:“士兵先生,我们现在安全了?”
黑袍士兵疲惫地看向他:“目前来说是的,但你们最好还是待在家里,我们已经发布了戒严令。”
中年教师怅然地点点头,他指向那些被烧黑的屋子:“我家里还有些人,但他们已经回不了家了。”
“让他们去内城入口,那里有人会为他们解决问题。”
……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酒馆老板和你们说有人在他的店里吃白食,所以你们就过去帮忙是吗?”
在内城的收治中心,伊安正在询问一位幸存者昨晚的情况。
“是的,老爷,最近外来人比较多,老鲍尔斯遇到好几次这样吃饭不给钱的事情了,每次觉得对方比较难搞时都会叫我们过去帮忙。”
幸存的人是一位木工,靠给商人处理木材和维修家具生活,他住在老鲍尔斯的酒馆附近,也是那里的常客。
“可是当我们几个跟老鲍尔斯赶到酒馆时,听到里面有人在骂异端杀人。我们吓了一跳就冲了进去。”木工面露难色:
“老爷,您看我的样子应该知道的,我和老鲍尔斯他们都来自潘诺尼亚,那里的贵族老爷讨厌我们,就把我们赶了出来。当时也是污蔑我们毒害他人。”
“所以我们对这些事比较敏感。可巴力神在上,我们从没想过毒害任何人,我们只是每天该做工的做工、该开店的开店,我们好不容易从潘诺尼亚逃了出来,可为什么还要受这种罪。”
伊安轻拍木工的肩膀,他的小臂被削掉一块肉,可以直接看到白色的骨头,但加以时日还是能养好的。
与他的朋友相比,他是幸运的。
“后来呢,你们进去后发生了什么。”
木工抽泣了几声:“后来,我们进去后看到他们正在争吵,一位穿麻衣的教士帮老板娘辩解了两句后,那些吃白食的人就说不出话了,只是重复着老鲍尔斯的羊毒死了他的朋友。”
“但过了不一会,就有另外一群人冲进了酒馆,他们一进来就对我们大打出手,好多人都拿着家伙,我们也只能拿着能用的东西还击,可是好多人都死在了那里。”
伊安沉默片刻:“你记得那几个吃白食的人的长相、衣着吗?或者说他们有没有活下来。”
“老爷,那些人穿着麻布衣服但很健壮,说话有些北边人的口音,但当时我们没有理会他们,那些人很可能活下来了。”木工眼前一亮,他此时也想找到他们,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伊安回忆着自己在酒馆看到的尸体,似乎没有看到类似的人:
“索伊尔,让人去看看有没有尸体符合那些人的特征。你先养伤吧,我们会尽快找到凶手的。”
在走出救治中心后,伊安独自向神庙走去,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从木匠得知的信息已经有了模糊的指向,北方口音、身体健壮。
首先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