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乌尤黛从此结下了不解之源。
一日,冬珠从一牧民家刚准备回家,突然一支箭蹭得一下就射到了她的头顶上。
警觉的她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从腰间掏出匕首转身对着来人。
四目相对,竟见到了一张相同的脸。
一张和殊韵一模一样的脸。
冬珠当时就被这副场景吓得呛得咳嗽了几声。
这世界上真有如此想象的人吗?
对方笑着说:“嗯,这箭不错,要不是长了点,我看给你当个钗也成。”
好像并没有什么敌意。
就是嘴贫了点。
冬珠把匕首收起来。
她审视了对方一眼,她说:“你是来找我的?”
对方说:“听说你是大夫,我这病找谁都没用,所以想找你瞧瞧。”
冬珠听到这里,立马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她立马跪下来说:“见过大小姐。”
乌尤黛见状便是从她的马上下来,她扶起冬珠说:“你倒是机灵,稍微一点拨就知道我是谁。”
冬珠说:“您的衣着打扮和我们不一样,明显就是身份贵重,而且您刚才说看病,还是找了所有的大夫。在这里要满足这几样条件的怕是只有您了。”
乌尤黛一听就笑道:“咱们这大草原,我想应该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病秧子,的确是很好猜。”
这怎么说呢?
说是或者不是都不行。
这摆明了就是在给自己挖坑呢。
所以冬珠学乖了,她说:“大小姐真是来找我的吗?”
乌尤黛看冬珠没有上套,便说:“嗯,那些大夫都是男大夫,不是说他们医术不高,主要还是他们太大男子主义,喜欢给男人看病,不喜欢给女人看病。”
冬珠诧异的说:“怎么会,医者仁心,肯定不会厚此薄彼的。”
乌尤黛说:“那可不一定……你要不要跟我走?”
冬珠一愣,这邀请,也太突然了吧?
她说:“我虽然是女人,但是才刚学医不久,如果是我师父都无能为力的事,我想我应该也差不多吧。”
乌尤黛摆摆手,说:“没关系,我觉得我应该还能撑几年。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女大夫,我当然不会放过了。”
冬珠算是看出来了。
这人长得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内心就是一汉子。
豪迈且大气。
本来之前看到她的长相就积攒了不少好感,这会儿就更是觉得一见如故了。
她说:“您就不怕我把您治坏了?”
乌尤黛说:“我说了,咱们草原上能有个女大夫不容易,我愿意为了这个舍身成仁,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冬珠一看自然是不能再拒绝,说:“我当然愿意。”
两人相视一笑,乌尤黛便拉着冬珠上了马,然后朝她们的住所奔去。
看着冬珠在磨药,在一旁看书的乌尤黛忽然抬头说:“冬珠,你之前嫁过人吗?”
冬珠想了想,她怎么忽然问这个。
但见她问的这么真诚,便说:“嫁过。”
乌尤黛说:“想想也是,你年纪和我一般大,像我们这么大的,自然是都结过了。”
她是在感慨吗?
觉得自己嫁不出去很遗憾?
冬珠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要是自己还未曾和乌尤黛碰面,或许还真会这么想。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绝不会是因为这事。
所以冬珠对她说:“嫁人也没什么好的。很多人不过是被逼着嫁人,根本就不是她们自己愿意的。如果能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
也不是专门想安慰开导乌尤黛。
她是经过了这么多事真的看开了。
什么嫁人,不管对象是谁,终究都会让自己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