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些日子银子说赔就赔了,邵常氏倒是赔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瞧瞧三房门里剜肉似的疼。
见着邵吴氏平白无故的来寻了刺,邵常氏本就心里煎熬,心思也不好。
这些日子,那些个商铺掌事的对她也颇有不满,她许多事也拎不清,加之邵夫人迟迟不露面,心里煎熬无比。
这会子看着邵吴氏又来跟前摆了脸色,手里的账簿陡然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你若今儿个来胡搅蛮缠的,我也没心思跟你胡扯。若是无事,你回去自个院子待着就是。”
这三房也是落得个轻松自在,商路惯是有三房老爷打理。
邵夫人操持的是禹城的商户,平日里供给邵家中馈的花销。
邵吴氏不操持也就罢了,尽还上跟前来给人添堵,光说赔银子的事儿,也是多加阻拦。
“我可不是来胡搅蛮缠的,倒是也要说道一声,日后长房门里的物件要出落,也得出落到我三房来。你可甭想着收拢了人心,让旁人去掏空了长房。这邵祝氏如今是没了底气,你倒好,让人一日饭食恨不得从长房抬上一抬出去。”邵吴氏便是来表个态,日后这等事,她是由不得旁人做主的。
邵常氏哪有心思听这些个话,见着她话说完了,揉了揉额头,“肖妈妈,愣着作甚,还不赶紧送客!”
“是。”肖妈妈心里犯嘀咕,瞧了瞧邵吴氏,好在邵吴氏也没多逗留。
待人出去后,邵常氏瘫软的坐在交椅上,揉着刺痛的额角。
静坐了好一会才觉着缓过来些许,回过神来时,才想着邵吴氏方才的话。
门里这些日子她也没怎的理会,肖妈妈也不见到跟前来禀话,即便来禀话了,一些琐碎之事罢了她也不见得要入耳。
方才听邵吴氏提及了长房门里的物件出落,此事她也没听肖妈妈禀报过。
这番肖妈妈让人奉了安神茶进屋,邵常氏拧了拧眉,“这些日子门里发生了何事,我再怎的不得空闲,该禀报的你自是要禀报才对。长房此事又是何缘故?”
见着夫人问话,肖妈妈微微垂头,“这事儿也不是大事,是邵亨氏一心讨好着夫人。凌亲王起兵谋反,大少夫人在门里本就处境不好,便是邵亨氏私下里为难了大少夫人。”
说着这话,肖妈妈奉了茶水到自家夫人跟前,“老奴想着此等小闹腾也不必禀话到夫人跟前来添堵,这才没说。”
“小闹腾?”邵常氏面色沉了下来,抬手挥落了肖妈妈手里的茶盏,茶盏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只听她神色恼怒呵斥道,“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夫人息怒。”
瞧着夫人大动肝火,肖妈妈连忙跪了下来,“老奴也是为了夫人着想,既是邵亨氏有心替夫人办事,这些个事儿早早处置是才好。这般才能让夫人您日后安心的掌家。”
“呵.....”提及掌家,邵常氏只觉着心身乏累到了极点,“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与长房主母打交道多年,你是真的糊涂。你觉着邵夫人当真是那般不谨慎,当真就能中毒快不行了?”
“你啊你,旁人给我添堵也就罢了,没想着身边的人竟是如此拎不清。”邵常氏心里头哪能好受,她一心顾着商铺之事,让肖妈妈盯着门里事本是放心的很。
这下好了.....
还有那邵亨氏,无缘无故的跟她讨好个甚,上回她已是叮嘱过。
却不想人险些在门里翻了天,还如此春风得意。
邵常氏气的一口气险些没窜上来,只感觉眼前隐隐的发黑。
坐在椅子上许久才缓过来,待换过来后,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见着肖妈妈还跪在地上,又是一声怒喝,“还跪着作甚?”
“夫人息怒。”肖妈妈听这自家夫人的话心里暗惊不已,她跟了夫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想错了夫人的意思。
倒也未曾彻底明白过来,只得先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