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落胎药,可我记得别院里伺候的婆子丫鬟都是些老人了,她们怎会不认得落胎药?其中红花,归尾,等等这些药都该是她们拎得清的。”祝九拧眉说着,心里着实有些烦闷。
祝惠氏不死心,是想着法子要让祝洪氏肚里的一胎折她手里。
果真是长房多年的当家主母,心思确实要比常人深许多,以至于这事来的突然,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金姑姑听了这话,回道:“别院里的丫鬟婆子们都送去了事房,想必夫人也是这般想的。倒是祝洪氏带来的丫鬟绿茵并未打发去事房,而是留下来照看少夫人。”
“绿茵自是不会打发去事房,也不该打发去,这是没理的事儿。即便她知晓自家少夫人喝的是落胎药,去了事房又如何,一口咬定不识便是。”
祝洪氏落胎一事,不出半个时辰整个祝家就传遍了。
都说是去取药时,将落胎药当成了保胎药。
可细数起来,祝家如今有身子的,今年这会儿也就只有祝洪氏。
就在前些日子有身孕的几个姨娘,早几个月都已经生养了,门里又没别的少夫人。
要说小子们当中,最为年长的就是祝昆了。
小子们虽定亲早,但成亲是几个年头之后,祝家男丁兴的先立业后成家。若不然,早早的成家了,光想着过上了安逸日子,迟早也是败了家业。
如此,在老祖宗膝下几个儿在时,就是先立业后成家的规矩。
是以,姑娘们出嫁早,少爷们成亲还得晚上几年,进入仕途的至少也是金榜题名后才成亲。
经商的,则是能能耐掌了生意再娶。
也正是因为这般,祝昆年长,祝洪氏也是祝家门里眼下唯一一个少夫人。
今儿个事传开,各院也是议论的纷纷。
祝堂院这边,云夫人跟老祖宗禀报了这事后,老祖宗气得不轻,当下便罚了云夫人过几日好好的去祠堂跪着。
云夫人受罚,是因没能护着头一个嫡出玄孙,作为一房主母这也该担着。
“是,孙媳领罚,只是祝洪氏这些日子小产,孙媳过几日便去祠堂罚跪。还请老祖宗息怒,待来年定是会再有的,莫要伤了身才好。”云夫人跪在地上无奈的说着。
老祖宗这会起身让于妈妈扶着进内里去,并未再开口。
好一后于妈妈从内里出来,这才将云夫人扶了起来:“夫人先行回去罢,这些日子也不必来祝堂院晨省了。只是此事总得有个说法,老奴听着倒像是牵连上了祝九姑娘,此事夫人可要谨慎些。”
“谢于妈妈的提点,我自是会谨慎着。”云夫人点了点头,这才回去了南院。
于妈妈瞧着人走了,随即进了内里去,让丫鬟奉了凝神茶过来给老祖宗喝上:“老祖宗消消气,儿孙有儿孙福。这头一个玄孙没能落地,可见也是缘分不够。”
“缘分够不够如今也是人说了算。”老祖宗既是气了南院三房,又是气了南院长房。
这些日子祝九抱病在南湘园她也是知晓,这分明就是要避开祝洪氏。
祝洪氏的来历,旁人不知晓,她这个老骨头还能不知晓?
要说气了这两房也就罢了,老祖宗更气的是祝九这个丫头,“你瞧瞧她那能耐,该使的不使了,光是一味避着有何用?祝惠氏那打算本就心思重,也不知这丫头是真道行尚浅,还是装了糊涂。”
祝九硬是将云姨娘抬了云夫人,上回寿宴之事她又不是老糊涂,自是稍稍一查问便知晓。
既是丫头有心,又是邵家要瞧着她能耐的,她这老祖宗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让人出了风头。如此,等今年腊月定了亲事再敲点也不迟。
可如今明知祝惠氏有意寻她的麻烦,越是临近腊月越是心急,她可好索性闭门不出。
“在祝家不是闭门不出就能平安顺遂,若如此能顺遂,那岂不是人人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