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捣蒜般地点了点头。
可那里林黛玉却是不依了,轻拍了一下颜惜的脑后说道:“你先起身,莫听他浑说。”
勉强将颜惜拉起身来,林黛玉吩咐紫鹃去安慰一下她,随后自己转身与贾瑜小声地说起话来。
“平常人都说你机灵,怎么这会儿犯了浑?这钱对咱们不算什么,可要她还得还到什么时候去?”
贾瑜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又没说让她全还。”
林黛玉闻言一愣,而后仿佛茅塞顿开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看着那边紫鹃跟颜惜说着话,半天没休息的贾瑜毫无风度地在林黛玉伸了个懒腰,惹得她一阵嫌弃。
“我们能上华家讲理,不见得就能去颜家讲理,毕竟父死随兄,连她母亲都不能干涉,我们怎么去说?”
林黛玉低头思量一下,同样扭头向颜惜那边看去。
“二哥哥的意思是让颜惜去我们家?”
“你离家这么些年再回来,亲近的也就身边这几个,说句功利的话,花这点银子买个亲近的人也是赚的。如今姑父的病情还未康复,家大业大免不了会有几个有坏心的,能多个助力也算好事。”
不论是回来之前还是回来之后,林黛玉听过劝慰告诫的话无数,但大抵都是些什么,注意身体,体贴父亲,早些归来等等之类的,似贾瑜刚刚这样的话可从未听闻。
林黛玉并非不通人情世故的深宅小姐,幼年丧母、远赴他乡、寄人篱下、内心敏感的她对于这些关系门道虽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也是略知一二。
只是一直以来的浪漫主义情调让她对这些世俗琐事颇为不屑,但如今涉及父亲家族甚至自己的安危也由不得她不在乎了。
尽管浪漫主义的光芒时刻环绕着她,但林黛玉无疑是个悲观主义者。
防人之心不可无,贾瑜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稍稍提醒了她一下,谁知道林黛玉顺着一想,心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若是家奴见我软弱,欺上瞒下怎么办,想着二嫂子管那样一个大家,还要诸多帮手,而我如今老父卧床,又无兄弟照拂,这一个人形单影只又该如何是好?”
两只柔若无骨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下身淡青色的百皱裙,两道如烟般的柳眉渐渐地往眉心中间挤去。
“啊。”
眉心处突然传来的疼痛让林黛玉不由得一身娇呼。
不解其意的她一只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攥成拳放在胸前,原本消瘦的脸颊如今却气鼓起来,清澈如碧湖蓝天的双眸含羞带嗔,似是要贾瑜给一个解释。
然而贾瑜此时莫说给出一个解释,就是连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十三岁的清丽少女如同秋日和煦的阳光一般,就这样一丝一毫的温暖了他的心头。
贾瑜歪歪头,轻笑一声,若是时间就在此刻停止该有多好。
然而不解风情的人总是无处不在的,倪二暗暗咳了一声,心说二爷你这当着众人的面这样瞧着人家也太过了吧。
原本林黛玉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并无想太多,然而倪二此时的一声咳嗽,才让她觉得两人刚刚的玩闹有多么亲昵。
原本气鼓鼓的双颊一下子如同泄气一般,之前贾瑜在她眉心处戳的一点红印逐渐蔓延,眨眼间红晕就飞满了少女的面庞。
林黛玉甚至连瞪贾瑜一眼都没有,就飞快地拉着紫鹃跟颜惜要回马车上去。
贾瑜郁闷地回过头,一双眼睛哀怨地看着倪二。
倪二似乎也知道自己好像坏事了,赶紧指了指嗓子。
“二爷,我昨夜里着凉了,嗓子疼,咳咳咳。”
贾瑜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我有个好法子,出去跑个十里地,跑出一身汗来就好了。”
“二爷,别吧,我吃药就行。”
“王喜,你给我盯着,他少跑一里。你们两就一起多跑十里。”贾瑜说完这句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