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他们是为了给一个叫颜惜的女子赎身才来的,据说是她哥哥把她卖到了咱们府上。”
华成闻言扭头看了看管家庆丰一眼,似是对这个回复有些难以相信。
庆丰摇着头笑道:“两个半大孩子,怕是不知在哪听了什么书,来咱们府上当侠客义士了,老爷太过多虑,就算是那事漏了端倪,他林如海也不会派两黄口小儿前来吧?且安心就是。”
“那边来了消息,说是京城派来的人,离扬州地界不远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吧?”华成换下了之前夸张的装饰,两边娇媚的丫鬟为他换上一身常备的员外服
“回老爷,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可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成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怎么了,你倒跟我客气起来了,有事就说吧,我一会还得去伺候那两个小崽子。”
庆丰从手中拿出了一个类似账本样的东西,面色担忧地说道:“该处置的货已经三三两两都送出去了,基本上扬州官面上的药房都有这鸦片,任他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咱们家的头上,只是有一点难办了。”
“怎么?”
华成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袖口,丝绸滑腻如肤的手感,以及面上精致的花纹都让他很是满意,他一辈子劳苦打拼就想着能活得与那些曾经见过的上等人一般,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庆丰扭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叹气道:“唉,只怪这皇命钦差来得太不是时候,正赶上罂粟下地的时候他就来了,今年的货倒是可以拿去年富余的顶,可若是这钦差一时半会待在扬州不走,明年可如何是好,咱家收的定钱如今可都花出去七七八八了。”
听到这话,华成的眉头拧了起来。
“咱家外面不是还放着许多帐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收回来?”
庆丰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翻着账目说道:“老爷有所不知,咱家放的帐中有四成都是给那些穷鬼的利钱,都是水磨豆腐的事情,想一时半会拿回来补账,怕是个难事。”
“这不是才四成吗?还有六成都去哪里了?”
“这……”庆丰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或许是穷苦日子过惯了,华成对于银钱这方面特别敏感,此时见庆丰这样的作态,顿时眼睛一眯,冷笑着说道:“莫不是哪位敢在这上面贪手?”
庆丰闻言赶紧摆了摆手。
“这帐我亲自对的,定是错不了,只是老爷有所不知啊,咱们另外那六成账,多是那些达官显贵们借的,今儿这家的二公子赌钱来借一百两,明儿那家的管家说是今年例钱发不出去了拿个两百两垫垫。”
说到这,庆丰苦笑一声摊摊手:“老爷,这我能不给借吗?总不至于为这几百两银子伤了和气吧?咱家这几年可是承了人家不少情呢,再者说,正论起来,咱也……”
庆丰又是苦笑一声,算是把得罪不起那几个字咽下肚去了,虽说事实这谁都清楚,但毕竟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好听,他们这种人家在江南这种素来讲求门阀世家的地界上,哪怕再富贵,也会被那些贵人们瞧不上眼。
华成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白手起家这么些年,他比庆丰更晓得那些人是个什么嘴脸,这些钱八成是要不会来了。
“那六成的帐先放一放,先另外那四成拿回来,利息少些就少些,先把能退的定钱退了,银子就那么多,什么时候都能赚,命没了可真就没了。”
……
“你莫担心,我虽也不太懂外面的事,但起码知道个轻重权贵,这华府虽然贵气,但跟我们家比还是不足够的。”
紫鹃看着门口处坐立不安、时不时探头观望的颜惜,便走到她身边细语安慰着。
“嗨,紫鹃姑娘,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什么叫不足够?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事情。先不说林姑娘家里如何,就说咱家,独占两座国公府,满大齐去打听,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