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欲哭无泪,尽管林家对于自己复苏宁国府是一个很大的助力,但林黛玉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正妻人选还有待商榷,更何况贾母跟贾宝玉那里情况特殊,实属有些头疼。
更何况,现在林如海看自己的表情可不像个满眼赞许的未来岳父,简直一副自家的宝贝被别人窥伺的眼神。
“额,我的意思是,林妹妹身体柔弱……”刚说半句,贾瑜就想抽自己的嘴了。
不知道到底是这事乱了贾瑜的心神,还是林如海的气场有些强大,他此时竟然难得的手足无措起来,要知道当初在京兆府衙门他还是依旧笑颜以对。
“父亲大人!”林黛玉一声娇嗔,算是打破了尴尬。“父亲大人不想玉儿了吗?这样想把我嫁出去?”
贾瑜的嘴都快合不上了,见惯了林黛玉孤高冷艳的模样,却没见过她如同一个小女儿般依偎在林如海怀里撒娇。
到底是膝下孤女,掌上明珠,面对自家女儿的娇嗔,林如海也只得暂时放下对贾瑜的敌意,一心安抚起女儿来。
……
“不许笑!”林黛玉腾地一下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
贾瑜无奈地摊开手:“我真没笑,明明就是紫鹃姐姐在笑。”
紫鹃连忙说道:“我没有,二爷浑说,我哪里笑了?”然而她这样解释着,脸上的笑却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林黛玉瞅了瞅贾瑜那时不时弯起的嘴角,顿时脸上一耷拉,这眼圈就红了。
这下可把贾瑜吓够呛,三人这还没走多远呢,一会里面林如海要是知道自己把他闺女惹哭了,恐怕得硬扛着下榻来揍自己。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啊?别别别,是我错了,给林妹妹赔礼道歉可好?”说到这里,贾瑜便恭恭敬敬地对林黛玉行了一礼。
他曾去过宗人府,对那一套勋贵之礼说不上习惯,倒也记得个八九不离十,此时给林黛玉行的便是其中之一。
黛玉自是不认得这是什么礼节,只以为贾瑜在作怪,不由得笑了出声,对身边的紫鹃说道:“瞧瞧,说要给我道歉,却在这扭捏作态。”
贾瑜摇着头说道:“君举礼于宾,及君所赐爵,皆降,再拜稽首,升成拜,名臣礼也。林妹妹,我对你行的可是最贵重的君臣之礼,这《礼记》都有啊。”
林黛玉却是不认,依旧微红着眼睛昂着头说:“我一个女孩子家,读完四书就行了,读什么礼记?再者说,孔夫子曾言: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今儿二哥哥岂不也是坏了礼节?”
贾瑜不由得吐了口气,林黛玉这才思敏捷,机巧善辩的,放后世不说别的,起码当个律师是没问题了。
“孔夫子是君子,我嘛?是一个小人,自然要求不一样。”
林黛玉闻言顿时破涕为笑,古往今来人人都是标榜为君子,哪里有像他这般自诩为小人的?
一旁的紫鹃虽不知二人说得是那《礼记》是何,但看着两人说话间竟又都笑了起来,不由得有了一丝丝奇怪的感觉,好像瑜二爷,是比宝二爷要好上许多……
……
“你怎么这幅模样?要我说,玉儿从小就才思聪慧,加上后天一股风流,少年慕艾,常事尔,你又何必如此?再者说,贾瑜无论从品性还是才干都算得上中上之姿。”
林如海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来人,摇着头说道:“这无关乎人品,宁国府如今风雨飘摇,自身都难保,何况庇护我的玉儿?”
“可是,我倒是听说,荣国府传言那位衔玉而生的宝玉,也对你的玉儿颇为爱慕,有着贾家老祖宗的宠爱,你怕是拗不过。”来人转过头来,竟然是贾雨村。
他颇为熟练地把手中的药碗放到一旁的桌上,又将窗口打开,炭火气有些浓郁,林如海已经有些止不住咳嗽了。
“咳咳,你以为那老婆子真的是心善?”林如海捂着嘴咳嗽两声,嘴角不由得抹过一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