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这十几位谈笑的文生,贾瑜有些后悔答应顾祝同来参加这劳什子诗会了,这时候他原本应该给绿竹来一次百花齐放的惊喜,然后跟她重新和好,现在却要跟着这一帮人玩什么虚情假意、商业互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贾瑜算是看出来了,除了顾祝同跟其中一两个文生还有些水平,其它的简直不够瞧,怪不得顾祝同只听自己念了一首词便要把自己拉进诗社,看来这诗社的实力真是有些不行啊。 尽管贾瑜在京城见了几年的鹿鸣宴,也参加过几次诗会,可他还是被扬州诗会的场面震撼到了。 毕竟在京城有着各项严苛的规定,什么楼不能多高,什么酒宴不能超过多少桌,还有这条河不能用,那座山是皇家的……这么些规定下来,就算是各种大儒参加的宴会规格也高不到哪去。 可这扬州就不同了,地处江南,山高皇帝远,而且富甲云集,自然是怎么排场怎么来,直说这淮扬江上这一艘艘的江船就让贾瑜看花了眼,更别提自从天黑就没停过的各色烟花了。 这各家花魁还没准备好上台斗艳,底下的文生们却已经开始为支持的花魁斗起气来。 贾瑜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想起了后世那些个粉丝团体之间的“友好互动”,不由得感慨道,果然,无论古今脑残粉都是无处不在的,当然,还有舔狗。 顾祝同的诗社支持得是一位不怎么出名的花魁,名气不大自然少于人争,故而他们这十几人也就坐在一边喝茶闲聊,顺便构思起自己要作的诗词来。 贾瑜不由得对顾祝同有些改观,有多大锅下多大米,人有自知就是件极好的事情了,这样个小诗社要是支持那些大家花魁,定要被人当枪使,贾瑜环顾四周,看了看这群主要以吃喝为目的的人,估算了他们估计连两枪都撑不下来。 “我梦月社为依梦大家作十五首诗贺!!!”那里喊了一声,顿时响起了一阵喝彩声。 看样子这梦月社人挺多呀,贾瑜听着这喝彩的声音思量着。 顾祝同看到了贾瑜疑惑地面容,便主动说道:“这梦月社虽是个新社,起社的人却是扬州第一才子,柳潇月。” 潇月?依梦?梦月社?还是新社?贾瑜怎么觉得这更像是刻意为了捧这位依梦姑娘而起的社呢,毕竟从后世来的他,见过了太多这类明星包装的把戏。 “这文坛不是素来有文无第一的说法吗?这怎么还排出一二来了?” 顾祝同瞧着底下柳潇月众人瞩目的光彩模样叹了口气:“谁叫人家去年诗会上做了那些个好诗词博了满堂彩,倒是有人不服气,可谁叫这扬州第一才子是扬州文星封的呢?有那不服的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文星?”贾瑜不明所以,文星自己没听过,这香港洪兴社自己倒是在电影里看过。 “扬州的巡盐御史林老爷林探花啊,在他之前扬州上次出过前三甲的进士都要追溯到前朝去了,所以当地文生都喊他文星,想着也沾沾他的文气。” 贾瑜嘴角抽了抽,没想到林如海在当地还有着这么高影响力,怪不得当初那家主人只听说自己是林家亲戚,就恨不得直接把院子直接送给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再加上他又善于长袖舞墨,招揽了一大批文生跟随他,这第一才子的名声也就越叫越响了,不过这柳潇月却是有些文才。‘暗香浮绿柳,寒夜冷花芯。’这句我还真是喜欢。” 贾瑜张开嘴愣了愣,不由得开口说了句:“这也算好诗句?” 顾祝同正想提醒他小声些,这旁边还有文星社的人坐着呢。却没想到这话已经飘到一旁人的耳中了,顿时有一位文生就拍桌而起,“哼,既然你说着算不得好诗句,那么你做一句来听听。”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贾瑜几乎就在他话音落得一瞬间,就开口说了出来。这两句虽然不是什么名家所作,但却是黛玉跟湘云这两位才女在日后中秋联诗时偶得的好句,贾瑜记得最清,这也就是刚刚听到与这两句相似的诗句,才觉得相比起来差距也太大了吧。 果然,听到贾瑜这两句诗后,那位文生就气得憋红了脸,好半天才继续说道:“作两句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