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清?老皇叔?”许莫宁眉头一紧,手指不由得开始敲打起桌面。 “那块令牌是从贾瑜身上亲自拿下来的,绝对不可能会出错,除非,除非他那块令牌本身就是假的?这也不可能啊?谁吃了豹子胆敢伪造国公令?”何辅仁此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记得之前宁国府的爵位是他大哥贾珍袭的吧?” “你的意思是?” “趁这案子还没结,传唤贾珍过来,那是个怂货,三棒子下去恐怕就全招了,至少得让他们吃上一个保管不善的罪名,先监禁他们几日,至于其它东西罪证,有的是时间拼凑。” “全砸了。” 两人闻言朝楼梯处看去,左向明摇着头朝这里走来,许莫宁惊讶地说:“难不成案子结了?” 左向明低头悄悄地对他们说道:“我感觉情况不对,我们可能被算计了。我之前也想到了传唤贾珍这个主意,只是在衙役赶到时,宁国府已经挂起白幡了。” “贾珍死了!?” “他不仅死了,而且还将所有罪名推在他的身上,并且将荣府的贾赦也牵入其中,我们的处境不妙,贾赦比起贾珍来,更是个软蛋,如果被他咬上我们一口,那可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许莫宁觉得额头有些疼,原本拿来玩笑的东西,竟然变得如此烫手,“事到如今只能暂时放弃贾赦了,你没有亲自与他谋划吧?” “我只是请我门下师爷转话给他而已。” “那就好,把你的师爷丢出去,其它的由我想办法。” …… “滴答。”贾瑜闻声看了看脚下,不知何时地上已经有了一层水迹,他不由得摸了摸脸颊,自己哭了?看着眼前贾珍的灵柩,他不知道自己作何感受,前世看红楼的时候,他对贾珍的印象并不好,怒其不争,更是对他染指秦可卿的事情十分作呕。 可是这七八年的朝夕相处,虽说有利用他的时候,但大多数情况下,贾珍还是尽到了兄长之责,没想到只是一天,便生死两隔。 他绝不相信贾珍死前那些所谓遗言,贾珍的性子他很了解,说句不好听的话,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干出来,这时候却说什么畏罪自杀,实在是可笑之极。 “二叔。” 一声娇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贾瑜闻言向后看去,只见秦可卿身着素服,头上缠着一跟白色布带,眼角处似有泪光。 只是一眼贾瑜就有些神情恍惚,原本就美如天仙的秦可卿在这样的装饰下,只觉得似雨中梨花,风中弱柳,让人不由得想将她护在怀中。 狠狠地咬了嘴唇一下,贾瑜暗骂自己要风流也不是这个时候,大哥刚死就窥觊人家的儿媳,这也太混账了。 赶忙转过身去,又是看向贾珍灵柩,嘴中说道:“侄儿媳妇节哀,尤大奶奶那里自有我去说,宁府血脉本就不多,现在,唉,还请回去告诉蓉儿,让他调理好身子,等过一段时间,我会为他找些活计,以后日子还长,我们叔侄还要互相帮衬的。” 许久未闻秦可卿回话,贾瑜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转过头去查看,却见一道倩影朝自己怀里扑来。 贾瑜心中一惊,赶紧将她向外推开,口中怒言道:“秦氏!你疯了!?你这样做,也不怕珍大哥魂魄归来寻你!?你置蓉儿于何地?我……” 正在惊怒中的贾瑜,语气突然停滞下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秦可卿。 秦可卿微微一撤,从他怀里出来,原本脸上的哀愁娇弱全部消失不见,只余下淡淡地一抹笑意,“天地如炉,万物为铜,太平犬,阶下人,贾公子就打算这样忍气吞声下去,苟活一生吗?” “这句话,是谁要你说的?”贾瑜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说话时槽牙被咬得发出嘶嘶的响声。 “二叔,这句话是谁说的不重要,二叔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说完,秦可卿盈盈一礼,向后退去,只着棉袜的玉足走动时不留一丝声音,如风一般消失,好像从没有来过一般。 贾瑜抬起右手,看了看刚刚秦可卿塞给自己的那块令牌,国公令在烛火的照耀下,宛如镜子一般,上面反烁着贾瑜狰狞的面容。 …… 三伏天就算到了夜晚也有些闷热,贾赦在抱怨宁府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