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将“家眷”二字咬重了些。
姜梨鼻子发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最靠得住的,还是秦朝这些同袍,袍泽之情,可比他的那些堂表兄弟靠谱多了。
秦朝憋见姜梨发红的眼角,有些无奈,“这不是帮你喝了,怎么还哭?”
这粗人一开口,就会说些不合时宜的浑话,姜梨转过身按了按眼角,轻声细语,“没,风吹的。”
这一桌秦家的平辈堂表兄弟们,全都站起来,问秦队长什么意思?
秦朝这一桌七八个人,全都知道他们朝哥乔装打扮,做不回自己已经很郁闷了,还要在自个的定婚宴上,看未婚妻被欺负,谁能忍。
周寒差点跟旁边一个秦家表弟打起来,周寒说:“秦朝不在,我们又没死,他的家眷哪个能欺负,是想拼酒还是干架我们都奉陪,谁先怂谁特么跪下叫爹!”
这边的风波传到长辈们那桌,白玉竹要给未来儿媳妇撑腰,被秦爱平按住。
秦爱平笑道:“小梨就是招人喜爱,也就送请帖和做衣裳见过两回秦队长,这就帮她挡酒了,不用急,我们家渐文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不会真打起来,我们当长辈的过去,他们不好收场的。”
白玉竹压着火,“大姑家找到如此得体的儿媳妇,还拿什么乔啊,不如下个月就让他们订婚,我也叫小梨劝她表嫂的酒,礼尚往来嘛。”
四梨要过来帮妹妹出头,大梨不许,“妈和小梨婆婆都没动,我们过去就是拱火,要打起来的,你不会真想小梨的订婚宴打架收场吧。”
四梨这才没冲动,长辈们不想订婚宴上闹事,全当看不见,路渐文和秦朝觉着没意思,互相都撤了。
订婚宴差不多要结束了,姜梨走到长辈那一桌,跟白玉竹说回饭店房间换身送客的衣裳,换好衣服下楼,宴会大厅鸦雀无声,只有叶子汮的弟弟叶培东高着嗓门,在酒席中间说了个惊天消息。
“秦朝死了,你们在这帮个死人订婚,不可笑吗?”
……
婚宴上除了姜梨事先知道,其他人都不相信,要把叶子汮弟弟打出去。
叶子汮也大惊失色,叫她弟弟别胡闹,赔个不是快点走,还告诫弟弟,“秦朝同事们就在这喝喜酒呢,他真死了,他同事们怎么喝的下去?”
叶培东说他有可靠消息来源,坚持说秦朝已经死了,“就是死了,不信你们问市局这位新任的支队长,看他敢不敢说秦朝没死。”
秦朝等得就是这句话,婚宴上他已经筛查过名单,都是熟悉的宾客,没有疑似匪首的嫌疑人,但叶培东的消息来源蹊跷,现在正好名正言顺的抓他回去审线索。
秦朝已经提前告知了祖父秦长海和他爸,老人家怕装不像悲痛欲绝,对外说身体不好跑疗养院去了。
秦朝爸知道实情,建议不能跟他.妈说,他.妈是装不好的,匪首要是怀疑秦朝没死,指不定要用秦朝妈来报复,防不胜防。
公布秦朝死讯不可避免,秦朝只能点头默认。
叶培东得意,“你们看,秦朝死了吧。”
叶培东刚得意完,手上落了副手铐,秦朝冷笑,“秦家人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进了审讯室,我总有办法叫你说出来。”
眼见着弟弟要被公安带走,叶子汮想找路渐文帮忙,路渐文早被周大姑拽走了,叶子汮没办法,冲到姜梨跟前,哀求道:“小梨,你求求秦队长不要抓我弟弟。”
姜梨推开她,“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忘在人前败坏我跟秦队长的名声,你心机是挺重的。”
叶子汮怨怼,“你心机不重吗,你肯定一早就知道秦朝牺牲,才这么急着跟他订婚,好抢秦家的家产吧?”
叶培东双手被拷,慌的不得了,他就是个收钱传消息的,没想过传个消息会被抓。
他急道:“对,姜梨早在羊城,就被秦队长救过,搞不好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