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商陆怎么说?”苏音的声音紧张起来,眼眸里忽然间闪过一抹光。
孟繁星心里焦急,只以为苏音是担心自己。
她也错过了苏音眼底的那一抹光,长长的叹息一口气:“商陆来找我,就是说孟响的事情。孟响是他的儿子,他说不会任由孟响流落在外。以前他恨不得跟我撇的干干净净的,从未期待过孩子的降生。现在看到孟响,却想将孟响带走,当好爸爸了,真是可笑……”
孟繁星嘲讽的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商陆。
“你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我跟商陆之间那么多仇恨恩怨,他会对孟响好?”
商陆那样性格的人,从来没有跟孟响一起相处过,若是他真的将孟响抢走了。
孟响受不受得了?
苏音看着孟繁星眼底的焦躁与压抑,微微的咬着唇瓣,压低声音问:“可是,孟响如果跟着商陆,或许对他更好,孟响身体不好,你身上那么多担子,如果商陆可以给孟响更好的治疗,你……”
“苏音!”孟繁星猛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清淡疏离的瞳孔里满是愤怒:“你是在胡说什么?”
苏音才意识到在自己刚刚是犯了多大的糊涂。
她慌忙解释说:“繁星,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孟繁星才摆摆手,对苏音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紧张了,刚刚对你发怒了。”
她抱着自己的头,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叹气说:“我跟商陆没有任何可能了!我不会把孟响给他,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还清债务,治好孟响的病。他跟我朝夕相处几年,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离开响响。”
苏音的喉咙有些哽塞,她看着孟繁星有些难以启齿,最后只是用力握紧了孟繁星的手。
***
颐园书房内。
商陆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坐在大班椅上,高阳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送到他跟前。
瞧着商陆冷峻的侧脸,高阳低声说;:“商总,这是小少爷和孟小姐这几年的资料。当初,孟小姐没有拿掉孩子,她进手术室之后,突然反悔就出来了。后来离开国内的那天,出了车祸,当时孟家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孟小姐是后来才苏醒过来,联系上了孙静怡。
“她命大,没有死,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在。不过,从那之后孟小姐便一直在卧床保胎,吃了不少苦头才把孩子生下来。”
“小少爷生下来的时候是早产,身体不好。”高阳说:“很小的时候医生便断定了,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是发育之后就落下来的病根。”
商陆一直低头再看手中的资料。
听到高阳说‘先天性心脏病’的时候,手里的动作忽然顿住,眼眸里的光芒幽暗,捏着资料的手微微收紧。
他脑海里不断地翻滚出许多许多的画面。
孟响……
他的儿子,竟然病的这样严重。
孟繁星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又过得多坚信?他都能够想到。
离婚后,他没有做任何事情逼迫过她。
但是,她所经历的一切磨难都是因自己才有的。
高阳说完之后便出去了。
商陆手指点着一支烟,烟头烧灼到他的手指肌肤他才醒过来。
夕阳西下的时候,书房门口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随后是敲门声。
叶希阳穿着一身贴身裙子,推开书房门进来,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昏暗暮色中的商陆。
夕阳淡金色的余晖从外面投射进来。
商陆高挺的鼻梁是清晰的分界线,他俊逸冷沉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你怎么来了?”
商陆将烟头碾熄在烟灰缸内。
叶希阳瞧着装了大半个烟灰缸的烟头,蹙眉看着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