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当即提笔墨,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一份信。
赶在陛下发现李煦川失踪发怒前,先一步坦白,扑灭这团火。
江砚在心中委婉的提到了李煦川是偷偷跑出来的,着重强调了六皇子担忧郝城百姓的安慰,所以才做出此举。
在江砚斟酌下笔的时候,李煦川完全没有犯了错误的后怕感,乖乖的坐在江砚身边,为其磨墨。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愉快。
马车摇摇晃晃,使得人昏昏欲睡。
李煦川靠在车厢壁上打盹儿,却总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被撞醒,如此反复,倒是让江砚看不下去了。
“没休息好?”江砚揽过李煦川的肩膀,让其躺在自己的腿上。
一瞬间身子是僵硬了,而后才慢慢恢复,李煦川眨巴着眼睛道,
“最近几天一直在想如何能跟着先生,还要担忧先生是否生气,所以经常失眠。”
甜甜一笑道,“现在心上的事情放下了,也就困的厉害。”
“睡吧,时候还早。”江砚拿毯子盖在李煦川的身上。
他没看见的是,躺在其腿上的少年,眼中带着隐隐的痴狂。
启程没多久,距离皇城也不远,当天晚上就收到了陛下的回复。
大致的意思就是既然六皇子已经出去了,就劳烦江砚照顾着些,寥寥几笔能看出陛下对此事的不愿多言。
江砚没将这封信给李煦川看,在他看来,任何孩子小时候都是崇拜父亲的,如果感受到其的冷淡,不知道李煦川是否会伤心。
所以江砚将信件收了起来,润色了言语才告诉了李煦川。
开始还好,最起码晚上可以入住驿站,可越是靠近郝城,周围越是荒凉。
空气潮湿的厉害,有时能感觉到身上的衣服都是半湿不干的,难受的很。
有水处多生蚊虫,咬的李煦川胳膊上一个又一个小包,有李煦川在身边,蚊虫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香囊里有驱虫的草药,带身上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江砚用当地特制的止痒水,给李煦川身上一个个小红包的地方慢慢的涂上,
“痒也不要用手挠,用布擦擦就好。”
这种恶劣的环境,身上能少些伤口就少些,不然被什么虫子或者细菌感染上就遭了。
“可是先生,我浑身痒的厉害。”李煦川皮子娇嫩,又受不住痒,往往一挠,便是好几道指痕,有时候重些,便能破皮。
李煦川醒着还好,但晚上睡着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抓挠,一晚上身上被挠的惨不忍睹。
“今晚你和我睡吧,我看着你些。”江砚瞧见李煦川身上的红痕,眉头轻蹙。
瞬间红晕爬满了李煦川的耳朵,为了不让江砚看见,李煦川爬起来揉了揉,心中雀跃极了,却还是装作乖巧的低低道了声好。
今夜就在驿站休息了,众人还没进入了,一股子霉味就抢先冲入鼻腔,呛的人直咳嗽。
现在梅雨季节,大多数的木头在潮湿的环境呆久了,总会散发出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好在楼上的屋子不算太潮湿,换床褥子还能睡。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砚点起了屋内的蜡烛,微光照亮了四周。
洗漱完毕,浑身冒着水汽的李煦川,撒着鞋子快速爬上了床,穿着白色中衣的他钻进了被子里,只冒出毛绒绒的脑袋看江砚。
“先生,您不去洗漱吗?”李煦川一双眼睛被浸了水似的,黑白分明。
“去,但得先将止痒的药水涂了。”江砚拿着东西走来,“脱了吧。”
……
屏风后头想起水声,缩在被子里的李煦川如煮熟的大虾,浑身泛着红,一动不动的,唯独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心脏还在不受控制的跳动着,李煦川从很早前就发现自己对江砚不一样的感觉。
他会不受控制的想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