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也该当心了,”陈思乐伸开手掌,掌心抚着院落刮起的阵阵清风,面上露出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意。陈思乐失神的望着苍穹,他恍惚间感到,似有一只大手正在操纵着一切,玩弄着自己的命运,俯瞰着自己的表演。无论是他重生三百年,亦或是现如今的局面,一步步都没有逃出那位黑手的计算,每一步都走在黑手想让他走的路上。这是陈思乐突然升起的想法,虽只有一点模糊的念头,可是在这想法浮现后,就快速的清晰起来,最后占据了陈思乐的脑海。一阵寒意涌上心头,身为提线木偶终究在大祸临头时,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警醒,陈思乐轻声念叨着:“风起于青萍之末,谁又知青萍,起于何方”是夜,陈家大宅火光冲天,似有无数的喊杀声,又似一位位大修士斗法,其阵阵喧嚣响彻,一声声怒吼不息,直到第二日凌晨鸡鸣都未停歇。而在这期间,住在陈家大宅周匝的人家,一个个默契的关严房门,家家灯火全熄,哆哆嗦嗦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束。这便是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大修士有着移山填海的能为,小人物虽没这份力量在身,却是知道保命惜身才最紧要。灾祸猝不及防,辉煌了数千载的长平陈氏,在盛极数载称霸长平府后,终于盛极而衰,一夜之间化为一片白地。堂堂的长平第一家,就如此简单退出了雍州的历史舞台,若不是陈宅亭台水榭还留些轮廓,谁能想象到这一片白地,会是辉煌一时的陈家宅地。而长平府在少了一个陈家之后,不到一天就又有一个世家大族,顶替了陈家的位置,接收了陈家的一切势力,一切都仿佛一个轮回。只是旬月不到,陈家废墟一旁,酒楼生意兴隆,人气着实鼎盛,与烧成白地的陈家大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在这栋酒楼间,每日来往的修士知多少,夹杂着叫骂声、报菜声,环境极为嘈杂,人流往来频繁,喧嚣热闹。“陈家这一回是真惨啊,几千口老老少少,一朝被烧的干干净净,堂堂的长平第一势力,称雄长平何其霸道,如今安在”一桌散修正高谈阔论,不知谈到了什么事,说到了陈家的身上,一位豹眼大汉摇头叹息,道:“惨呐,惨,真惨,”“一家老少化为焦炭,就为了一部不知真假的道藏,这手段可是够狠的,能有这手段的,想必也是哪位魔道巨头。”一骨瘦如柴的男修,啧啧称奇,道:“谁说不是,就是不知是哪位魔道老祖做下的大事,真是有够吓人的,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厉害啊厉害”“陈家可是长平府第一家,雍州有数的大豪族大名门,那人有这等本事翻天覆地,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长平府陈家覆灭如此迅速,让这一旁的吃瓜群众,可是吃了一回好瓜,任谁知道陈家院里一定有货,不然也不会灭的如此干脆利落。毕竟,那什么长生大帝道藏,也就糊弄一下炼气筑基的小修,真正的大修对这消息都是一笑置之,根本就当个笑话来听。可是当有人因为这个笑话,而付出惨重的代价时,就是作壁上观,一直在看笑话的大修们,心里也犯了嘀咕,不敢再将其不当一回事了。“也许,这陈家该查一查!”能被招惹灭门的物什,还是在这节骨眼上,再加上陈家灭门传播甚远,就连众位纯阳界大能都有耳闻,已经不能当作简单事处理了。“那陈家就是没有那劳什子的长生道藏,也一定有着天大干系之物什,不然以陈家的家族势力,在长平府当地头蛇的作派,能这么轻易就被人灭了”“这是典型的匹夫无罪,染指了不该染指的东西,死了活该啊!”如今,只有这一说法大行其道,俨然成了所有明眼人间的共识,陈家就是没有长生道藏,也必然有着能让人发疯的宝物,而这宝物就是陈家取死之因。“到底是什么宝物,让陈家一朝灭门,又是什么宝物,引来了如此狠角色,嘿嘿不说了,咱喝酒,喝酒。”一位散修食客灌了一口酒,道:“修行界不好混啊无论势大势小,都是有今天没明天,谁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横尸街头。”“这陈家在昌盛之时,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何等的横行霸道,谁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