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难得的聚上一聚,自然是免不得叙旧一番。
一尊中年道人开怀大笑,开口道:“闻道兄,想你我当初上清宫学艺,转瞬就有二三百载,今时再见俱然垂垂老矣喽!”
“老喽!老喽!”闻渊明挼须感慨,道:“想当年吾等几个师兄弟,一起在上清宫时学道,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在门中闹起了不小的风波,那时候……真让人怀念啊!”
一尊清瘦道人拱手,道:“当年,贫道初入师门,多有闻道兄提携,否则也难有贫道今时今日的成就,怕是早已入了轮回,再见似如陌路人矣!”
在坐的道人们摇头叹息,回忆往昔少年懵懂之时,几人能没有些许岁月蹉跎之叹。哪怕他们都是大地游仙,寿达几千之数,但少年时代的峥嵘,仍然值得他们回味。
闻渊明笑着摇头,叹息道:“几位道兄,都是闻某人的知交,何必如此的客气。闻某人一道玉符发下,几位能不远万万里之遥,赶过来帮助闻某人,就这一份心意,就值得闻某人感激不尽了。”
一位道人面露惊诧,抚掌言道:“道兄哪里的话,你我兄弟间自是不必见外。”
几尊道人纷纷道:“吾等上清门人本是同根,只需道兄一声呼唤即可,吾等师兄弟皆为知交,就是天涯海角,只要道兄一道玉符,吾等兄弟岂会不来。”
一尊黄袍道人道:“闻道兄天生将相命格,生来享受人间富贵。吾等道友却没有道兄的命格尊贵,只能渴时饮山泉,饥用四时素果。虽不得道兄起居八座,却也有着一份自在逍遥。”
闻渊明摇头道:“闻某人惭愧,惭愧!”
这十位大地游仙,都是闻渊明信得过的人,更是闻渊明的老友。以他们间的交情,哪怕没有荀少彧三成国运,只要闻渊明传信一声,这些道人自然不吝出手相助。
只是到时十尊大地游仙的出手,就与上清宫没什么纠葛,等若吕国少了一座大靠山。
如今吕国的三成国运在前,再有十位大地游仙出力。便是将上清宫绑在了吕国的战车上,而且当中还能分润一些好处,给十位出手的大地游仙。
在闻渊明的心里,有着上清宫的兜底,吕国这艘船才算是是稳了。
一位威严道人蓦然开口,道:“这吕国的新君,着实魄力不小,敢用三成的国运用作赌注。一介小儿有此魄力,当真是少见的很!”
吕国三成国运的事,这些道人都是清楚其中厉害的。虽然三成国运是整个上清宫的,但只要上清宫这个庞然大物,从指头缝里漏出一丝半点,就够他们几个大地游仙用的。
闻渊明闻言,若有所思道:“能在诸子争位中,一路坐上那个位置的,岂会是简单之辈。”
自荀少彧登位以来,就一直没间断过打压闻渊明,一度将闻渊明手中的权柄,削减到了极致。荀少彧让闻渊明全身而退,但必须卸下他一身的权柄,这是君臣二人心照不宣之事。
只是宋国、郑国的步步紧逼,西北乱局的亟待平靖,都愈发凸显闻渊明的重要。
在这般情况下,荀少彧赫然唾面自干,让闻渊明老帅上阵。这当中不仅是荀少彧的魄力,还有着一方诸侯独有的决断。
唾面自干的本事,在市井之徒手中,最多只能成为一无赖,但在君主诸侯手上,就是大业成就之基。
“也是!”几位道人淡淡一笑,颔首点头。
“报!”
一名甲士直入帅帐,单膝跪地,道:“禀太师,敌军大将叫阵。”
闻渊明看着几位道人,嘿然冷笑道:“哼……真是自寻死路,本想让诸位道友小憩几日,没想到乱军大将如此迫不及待,赶着送死来了。”
黄袍道人不疾不徐的起身,道:“看来是他们命数到了,合该陨落在贫道等人的手中。”
闻渊明稳座帅位,看向左右道友,缓缓道:“几位道友多年不见,想必都有一身通天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