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召,但一个得天地认可,一个只是几位地君认可,这差别简直天翻地覆。
而且地君之中的几位,与荀少彧可是老对头了。‘老对头’经手的东西,荀少彧自然要慎之又慎,甚至避若蛇蝎的。
只是,荀少彧暗自揣摩了一会儿,地君们的用意用心。
看着十三地君的手段,无疑是已经有了金敕之位,更有了金敕之实的。能撰取天地权柄,化为神道符召的境地,就是个中明证。
“怕是,想要恩威并施?”
“以地君之位画张大饼,并有十三尊金敕虎视眈眈,让吾无从选择。”
荀少彧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几位地君,可是不厚道啊。”
这鬼神脸色一沉,肃然道:“越祖龙何出此言,诸位陛下皆是历代先人,品德昭昭与世,岂会有这般鬼谲技俩,平白辱没了陛下们的英明。越祖龙切切毋要忘了,正因为诸代先人,不辞辛劳披荆斩棘,才有了这盛世人道。”
看着这尊鬼神,鼻孔喷吐岩浆一般的火焰,灼热的淡蓝火息,向着周匝席卷。
荀少彧顺手一挥衣袖,把这些火息纷纷卷没,面色自若的看着面色愈发铁青的鬼神,道:“吾当然知道,诸位地君们的英明,也知道地君们的牺牲,自然不敢不心怀崇敬。”
“你说是吧,青渔老道,”
他看着这尊鬼神,指尖那一粒火光,蓦然化为一丝烟气,在他手中随意熄灭。
鬼神倏然一震,不由轻咳了几声:“咳咳咳……”
“越太祖,还能记得吾这老道,着实是贫道之福分。”
这一尊鬼神,也没有否认,因为否认也没有用。他赫然就是昔年,那一位叱咤大魏朝堂的青渔道人。
荀少彧道:“纵然时过千载,吾尚且忘不得,昔年那位威风凛凛,配金印、着紫鱼的青渔真人。”
青渔道人道:“让太祖见笑了,此时的贫道,再也不是什么大魏皇奉真人。贫道如今,只是陛下麾下一遣吏而已。所谓往日繁华,一朝过眼烟云尔,何必再度挂怀羁绊,裹足不前?”
荀少彧定定看了一眼青渔,缓缓道:“好一个……裹足不前!”
当初,荀少彧灭魏之时,那最大的阻力,就是以长春道为首的带路党们。
那些带路党,一个个口诵天数不可改,一个个奋力冲杀在前,简直比突勒人还要拼命三分。而且这其中,尤以长春道道人,表现的最为突出。
当时,荀少彧可谓是杀的人头滚滚,甚至大搞株连,凡是长春道等道人,一律诛戮三族。其中又以权位高低细分,或诛六族、或诛九族。
荀少彧着实狠杀了几批,才彻底除去了道人之祸。
而这青渔道人的首级,还是荀少彧麾下大将张大海,几度冲杀敌阵,亲手砍下来,拎着颗血葫芦般的脑袋,放在荀少彧军案前,得了一开国伯的勋位。
只是没想到,这一位长春道真人,经过一番兜兜转转,反而在冥土阴司中扎下了根基。
此仇此恨当前,荀少彧如何能放心青渔道人一举一动。
青渔面上带笑,提醒一句,道道:“贫道,今非长春青渔也,只为帝肆门下一小吏尔!”
荀少彧盯着青渔,蓦然道:“你就不怕,朕真的出手将你留下?”
“你生前毕竟是真人位业,堕入冥土阴世,虽然修为跌落谷底,但该有的境界、道心,应是一样不缺。若非长春道被清算,你这尊长春真人,也不会落得一看门吏的前程。吾看或许鬼王位业,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大敌,早早杀了,岂不干净!”
一尊真人业位,坐化成鬼,那也是极端可怖的存在,堪称鬼王之属。
从自身气数被折,尚能留下一点生机,苟延残喘千载。由此可见真人之能,不容小觑。
荀少彧若是趁势,在这一关键时机,斩杀一二鬼神,那些地君也只能暗自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