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悬空,微微轻吟间,似如蛟龙一般怅吟。 明镜似光的刀面,尚有水波粼粼,映衬着荀少伤淡漠的面庞。无声无息的煞气,足以折掉蛮人一半的心气。 一口宝兵的重要,在此刻此时一览无余。 宝兵,亦为宗师之兵、真人之器,个中威能神妙不可思议,超脱于凡俗之上,非是一切十炼兵、百炼兵、利器级数的兵刃能及。闪舞 见着二人之战,荀少彧眉心一跳。他虽有一面石镜,但石镜的辅助作用,多过正面征伐。 而荀少伤一口宝兵级数的断刀,可谓究竟杀伐之道,仅仅第九品之列,就能逆伐宗师。若是一朝第品,岂不是有了大宗师之业。 毕竟穷究杀伐之数,舍弃一切奇妙之能。虽然失之以柔,但强横于刚,有了不容置疑的强横杀戾。 呼延明、楼介两大蛮人首领,虽然并未掺于交锋,但断刀的冷冷气机,依旧让他们腿如灌铅,迈不得一步。 看着谷口数千甲士,一面面旌旗猎猎作响,一名名着黑色甲胄的甲士,挽强弓、架劲弩,一面面盾牌高举,一杆杆铜弋自虎头盾牌间露出。 一头莽荒巨象之形,几乎是先前守军数十、上百倍数,高据众军上空,象鼻徐徐蜷缩,强烈的莽荒凶神气机,令人毛骨悚然。 江谲身躯骤然一震,脊椎似龙盘恒,龙尾横扫略过,周匝乱流一一炸响。 “走,” 江谲的目光,狠狠注视着谷口之外,那一片广阔天地,贪婪而又残忍的眸光,犹如狼豺一般无二。 那里,就是蔡地之土,就是九州之地,人道气运最为浓烈之处。 只要得到一块立足之地,就能让江谲脱胎换骨,蛮体臻达大成之境。 但是,顾忌荀少伤的强势,以及荀少彧突然暴发的战力。这些变数,都让江谲不得不,暂且的拾起野望。 呼延明、楼介闻言,皆然目露阴霾,默默的后退着。 蛮人固然性情彪悍如虎狼,善养三分凶恶气,却不代表着他们就不识进退、不知惧怕。 这荀少彧一人,就已是极为棘手,非三大首领不可挡之。若是再添一荀少伤,一人一刀暂且阻着三人中任意一人,其他二人单独面对战力一路暴涨的荀少彧,都绝无生理可言。 能作为蛮人一部之首,骨子里就有着拿得起、放得下的果断。 不然,早就在彼此厮杀、内耗中,项上头颅化为敌人的斟酒器皿了。 “走!” “退!” 三人目光冷戾,看着荀少彧、荀少伤二人,摆出一股困兽犹斗之态,步伐徐徐后退。 困兽犹斗,大有两败俱伤之势。这两方的平衡极为脆弱,一朝倾斜下来,荀少彧、荀少伤二人皆无全身而退的自信。 故此,荀少彧、荀少伤二人很有默契的,注视着蛮人战兵缓缓退出谷道。 谁也不愿动弹,谁也不愿打破这一脆弱的平衡。 直到眼前千数蛮军,完全退去的那一刻,荀少彧方才暗自的松了口气。 这一些蛮人对外团结,内部虽多征伐,但一朝有威胁,就会立时一致对外。 而且荀少彧本身的南蔡兵甲,根本不足以绞杀蛮人,若想强留这些蛮人,不吝于自取其辱。 既然如此,荀少彧还不如放蛮人退去。毕竟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蛮人若无十足的把握,必然不敢再来侵犯蔡地。 而等蛮人们,有了这一份把握,荀少彧自己都周游了不知多少世界,一身修为定然超凡脱俗于世。 湯邑, 荀少彧、荀少伤二人把臂,踏入官邸正堂。 而荀少伤带来的三千兵甲,驻扎于湯邑西城之外。 “少伤兄,一刀横断,指玄刀罡无物不破,小弟心服口服,当坐首位耶!” 荀少彧言辞恳切,堂內一众僚属纷纷颔首应声。 “大夫少伤之能,通地彻天,吾等臣僚拜之” 一众呼声中,臣僚们纷纷顿首,面带崇敬之色。 荀少彧、上阳朝等一众臣僚,都默契的把荀少伤摆在一个极高的位置。 荀少伤见着,不住的摇头,也不自居功高,神思极为清明,道:“少伤非地主,如何能高居这首位?” “少彧贤弟为南蔡大夫,愚兄虽痴长一些,也不敢逾越士大夫之序。” 荀少伤的一番话中坦荡直抒,如沐春风一般,令人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只是,荀少彧心思阴暗,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