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任何不悦。
荀尚观作为一国之君,视角自然难以狭隘自欺。
怀着家国天下,先有家再有国,然后才是天下。
在一国一家之主的他眼中,只恨不得荀氏一日势弱,而断然不会有,丝毫折损荀氏羽翼的念头。
这些初露狰狞的荀氏子们,都是荀氏的未来啊!
而且,二十四密境破其一者,只是初入易筋煅骨的难度。而二十四密境难度,逐渐循序渐进,一重更胜一重。
更何况,守关的诸多道兵战力,也是一重比一重强横。最后一重密境的那一头道兵,甚至有着濒临先天宗师的恐怖力量。
倘若这上元礼中,能出一位堪于先天宗师比较的天骄。那才是荀氏,五百年未有的大幸。
“好一个一力降十会啊真是好久未见到,有这般拳数的小儿辈了!”老人看着铜镜之中,荀少彧拳势霸烈,刚猛无铸,啧啧称奇着。
以力证道之途,从古至今皆是最难,亦是最强的一条道路。历数上古数百万载岁月,凡是于以力证道上,小有成就者,最少也是一尊不败战仙。
当真有着,任你千般变化,万般神通术法,老子一路莽过的蛮横姿态。
只是,这是一条无敌路,也是一条殉葬路。能证就不败战仙之辈,都是从尸山血海中,从万人血坑中,一路走出的超卓人物。十万人中,也不见得出一尊战仙人物。
他们这些族老,都为武道中的大宗匠,浸淫武学之道数十、上百载之数。
如何看不出,于荀少彧拳法招式中,那一丝半缕的刚猛强横。
那,即是荀少彧武道之心,不掺杂一丝一毫虚假。
天下拳法万万千千,能择其一道。而以一身毕生贯之,何尝不是武人一生之幸!
“哼”
青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老儿,勿要高兴得忒早。这小儿拳势,纵有些看头,也就至此而已了。”
“这一辈的年轻子弟,可谓禀赋超卓者辈出。以这小儿的本事,入得前十尚可,或许前五也能有些指望。但这前三甲首的位置,是断断乎无望的。”
“况且,有着那三人做拦路虎就那小子的本事,还差一些呐。”
老人凝重的,定定的看着镜中数道身影,道:“那三个毛头小子么”
“太微兄嫡亲孙儿荀少伤,一手指玄到,可谓一枝独秀,霸临一代,如今踏破第一十一密境矣!”
“更有,太庸兄庶出幼子荀尚遏,君侯嫡子荀少贺这二人武力强横,也为一时对手。”
青袍老人嗤笑一声,问:“老儿,就问你这三人如何?”
第一十密境!
轰
一片片雪山崩塌,一尊古拙少年,自白雪皑皑中,身形倏忽变动,略过数十、上百丈。
这少年面色平稳,于这毁天灭地的雪崩中,身形来回游弋着。视若身前的种种灾祸,有如无物一般。
这些天地灾祸,固然由于密境的缘故,不会真正的伤到密境中人。但倘若历练之人,自身遭遇惊神惧吓,仍旧是会大损神元的。
这少年步伐不疾不徐,似乎于雪中漫步,但脚下席卷着的雪浪,俨然愈发的湍急难测。
“怎么,你还不是肯出来吗?”
荀少伤冷冷说道,目光看向重重雪峰,脚下离地数寸,只是以脚尖,点于雪浪之上。
风雪席卷,一座雪山轰然崩塌一片,周匝裹着风雪霜寒。而荀少伤的话语,也自风雪中渐去渐远。
风雪骤然絮乱,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扰扰,遮掩着荀少伤的视线。
然而,荀少伤身上散发着的热气,将尚未落下的雪絮,纷纷蒸成一缕缕水雾。
四面呜呜呼啸着狂风,他的一双眸子,似如宝石琉璃一般纯净明亮,看着周匝的一切。
“看来,你是非要让吾,亲自请你出来了。”
荀少伤脸色稍冷,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