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时候像每根骨头被拆过了一遍,身体隐隐作痛,林伊兰蜷在被子里动了下,轻轻吸了口气。
男人走过来,在床边俯瞰着她。
静了半天,林伊兰问出第一句话。“我睡了多久。”
“三天。”男人提供答案。“你发高烧。”
身体仍然无力,不知是药效或生病所致,林伊兰不禁有些烦乱。
“在想什么?”
“休假快结束了……”她无意识的轻喃,尚未恢复体力的情况下回军队,并不比呆在贫民区里好多少,但逾期不归的结果也不容乐观。
“你只担心这个?”
林伊兰回过神。“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男人一言不发,她不知道对方的表情是否该称为不悦。
许久,他再度开口。“没什么话要问?”
林伊兰想了一阵。“我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
“医生有没有说我几天能复原?”
“七天内体力复原,但连着两次重病,必须调养很长时间。”
林伊兰略微心不在焉。“谢谢,我明白了。”
男人望着她很久,拖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端起放在一旁的土豆汤。
“我可以自己喝。”胳膊一动林伊兰呆了一下,光裸的臂上有多处包扎。暗中摸了一下身体,所有伤全上过药,脚和腿裹得密不透风。逃走时腿脚无力,蹭爬滚各种方法都用过,此时才发现外伤累累,不知在雨水里泡了多久。
“抱歉,一定费了很多药。”赤身**被包成这样,大概医生全看光了,林伊兰已经懒得去想羞耻之类的问题。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沉声命令。“张嘴。”
林伊兰很想自己喝,但直觉告诉她最好照办,反正丢脸的事已数不胜数,无所谓再多一次。
直到一碗汤喝完,男人才又开了腔,语气恢复了平静。
“肖恩的父亲是我的老朋友,死在军队手里,所以肖恩极度仇恨军人,参与了袭击市政厅的行动。那次他严重失血,拖了很久险些送命,用赤龙牙才救下来,是你救了他,对于他冒失莽撞的无礼行为,我替他向你道歉。”
并不想听,也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林伊兰靠在枕上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深遂的眼睛盯了很久,让她莫名其妙,不明白哪里又出了错。
他却没有再说,放下碗把椅子稍稍往后退了下,换了个放松的姿势。“睡吧。”
林伊兰瞥了眼窗外,天光正亮。
“在你复原之前我不会离开这个房间,你可以安心休息。”
她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闭上眼开始努力催眠自己。
睡得太久有点恶心,对方看起来真打算时刻不离,除了她去厕所的时候在檐外站一会,其他时间全在屋子里看书。
林伊兰连坐起来的力量也没有,翻书更不可能,极度乏味之下改数窗外的叶子,数了半晌颓丧的放弃,天冷又下了几天的雨,叶子没剩几片。
“你很无聊?”他突然发问。
“还好。”
“这里不是囚牢,你可以说实话。”男人合上手中的书,淡淡道。“也可以提问或要求,我视情况而回应,不能提及的会带过,不会怀疑你是否在刺探。”
林伊兰错愕了片刻,从善如流的发问。“你在看什么书?”
他展示了一下封面——一部帝国列为□□的学者著作。
“那本书讲什么?”她一直很好奇。
“讨论贵族与议会对这个国家意味着什么。”
很惊悚的内容,足够让著作人上火刑柱。“你怎样看?”
“以前我认为是蛀虫。”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眉梢微扬。“现在我认为似乎还有些特别的地方,耐人寻味。”
她避开对方的视线,问出下一个问题。“对军队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