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阿鹤, 也可以叫我阿梦, 但绝不是阿蘅。”方鹤梦故意提高了音量, 试图让屋外的令狐冲听见。“除此之外, 我也不姓黄, 或者是姓冯,而是姓方。所以, 您是进错房,认错人, 也喊错名了。”
青衣人从方鹤梦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回过神来,并且看出了她的意图, 于是冷冷道:“我不爱见外人, 你若是要他进来, 就准备好替他收尸罢。”
嚯, 好大的口气,以为自己是黄药师吗?
等等, 一身青衣,脸上又疑似戴着丑陋的人/皮/面/具,而且说话口气还极其欠揍,这不是黄药师还能是谁!
虽然先前在地洞里怕极了黄药师会出现,但眼下直面其人,方鹤梦却发现自己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惊惧,起码声音还是发得出来的。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说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对您来说, 不也是外人吗?难不成,我今晚见过您之后,也要去阎罗殿报道不成?”
黄药师没有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方鹤梦静默一瞬,试图套近乎道:“不过我一见您,就觉得似曾相识。说不定……说不定,上辈子您是我内人呢?”
黄药师的目光陡然一冷。
方鹤梦当即打了个激灵,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我是说‘我是您内人’。没错,我是内人!”
“你说你上辈子是我的内人?”黄药师淡淡地问道。
哎哟,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惦记着占小姑娘的便宜呢?而且假设,假设懂不懂!
方鹤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不如咱俩来聊聊眼前之事,比如说前辈深夜造访的目的?”
黄药师看了她一眼,暂且顺着她的意思换了话题:“你见过我女儿。”
黄药师的女儿,不就是黄蓉吗?
方鹤梦吓了一跳,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黄药师说道:“几个时辰前,屋外的那个小子,曾在街上追着你喊‘蓉儿’。”
方鹤梦倒吸一口凉气:“您……您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了?”
黄药师冷笑道:“你和金狗在那儿谈笑风生,我倒是没兴趣听壁脚的。”
杨康,快听,黄药师骂你是狗!
不过黄药师不知道地洞中的事,这总算让方鹤梦的一颗心落回到了肚子里,并且转而欢喜地笑道:“原来您就是蓉儿的爹爹啊!”
黄药师略显诧异地问道:“那丫头提起过我?”
“那当然啦!”方鹤梦一脸认真道,“蓉儿可是逢人就哭诉,说她爹爹不要她了呢!”
“哦?”黄药师语气低沉,显然很是不快。
方鹤梦努力拍着马屁:“可我知道,蓉儿年纪这样小,就能那般聪慧过人,这说明将她培养长大的父亲定然不会是个凡夫俗子。那么,既然不是庸碌无能之辈,对方便也就不会轻易抛弃自己的女儿。是以,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黄药师轻嗤一声。
“是我说错了,这当中没有误会。”方鹤梦头脑转得飞快,“不过是蓉儿年纪尚小,没能理解您做父亲的一番苦心罢了。”
黄药师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一番苦心?”
方鹤梦眨巴着眼睛:“因为蓉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呀!”
黄药师道:“你不觉得我脾气古怪,不近人情?”
方鹤梦道:“一个被您囚禁了十多年的人,无论他是好是坏,总之心里对您肯定是不满的。那么蓉儿身为您的女儿,冒然去接近他,自然不妥。所以您就算责骂了蓉儿,初衷也是为蓉儿着想。”
黄药师沉默半晌,然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有意思,”他说道,“蓉儿还同你说了什么?”
方鹤梦道:“她说您是这世上少有的聪明绝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