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丫头, 不过跟人打个架, 也需要花那么大的工夫吗？”洪七公这会儿已经腾出地方给酒楼的伙计们, 而自己则坐在一边摸着肚皮消食。“老叫花现在, 恐怕连一滴酒都喝不进去喽！”
方鹤梦将酒葫芦放在一边, 诧异道：“七公，你听到动静啦？亏我还特意堵上了她们的嘴, 这才让黄蓉动手呢！”
“黄蓉？”洪七公偏了偏头，“那个跟你一起打架的女娃娃？我刚才远远看了两眼, 发现她功夫倒是学得挺杂，一招半式间也瞧不出师承何处。”
方鹤梦笑嘻嘻道：“我敢打赌, 一招半式间, 七公您也瞧不出我的师门和来历。”
洪七公哼了一声：“打赌？我才不跟你这丫头打赌, 老叫花可没东西能再输给你了。”
方鹤梦转到他身后蹲下, 殷勤地给他捏了捏肩，说道：“我本来也不打算从七公这儿再学些什么走的, 只是谁让七公先前答应过，说我只要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就愿意额外教我几招的。七公，您是长辈，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洪七公被肩上那适度的力道捏得很是舒坦，“你如今都还没把绝活露出来，那又要我老叫花如何兑现承诺啊？”
方鹤梦闻言，伸手拍了拍洪七公的肚子，反问道：“您的肚子都鼓成个球了, 我又要如何展露绝活呢？”
洪七公一噎，思索了半晌才回答道：“那我在这里多盘桓一天时间，明日你将剩下的菜式烧与我吃，如果我吃得尽兴了，就教你一招掌法，名为‘亢龙有悔’！”
方鹤梦嘟了嘟嘴：“我压箱底的菜式有那么多，却原来只能学一招掌法吗？”
“你当一招很少吗？”洪七公笑骂道：“我这套掌法叫做‘降龙十八掌’，一共也才十八招。教你一招亢龙有悔，再加上你先前已经学会的三十六招逍遥游拳法，我的老底，已经算是被你掏去一大半啦！”
方鹤梦眼珠子一转，又问道：“七公，您说自己只在这里多盘桓一日。那么金国六王爷的事，您不管了吗？”
“金国六王爷？”
“是呀，您说一个金国的王爷，没事儿却找武林中的高手上门做客，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古怪。既然有古怪，您难道不去查查吗？”
洪七公放慢了摸肚子的动作，看上去像是认真思考起了这件事。
“您也知道，金国这些年来一直虎视眈眈，意图将江南那块地方也收入囊中。而这金国六王爷如果只是对武林中人感兴趣也就罢了，可他要是图谋不轨，准备干些对大宋不利的事，那又该怎么办？”
洪七公原本皱着的眉头，此时忽然一松。他转头看着方鹤梦，笑道：“怎么办？我知道你这丫头肯定想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说吧，老叫花洗耳恭听！”
方鹤梦眨了眨眼睛：“我的点子，就是让您多教我几招。然后我溜进王府，替您打探消息！”
“我就知道，你是想尽法子要把我一身本事都骗去。”洪七公拿打狗棒轻轻敲了敲方鹤梦的脑袋，“不过你再说说看，潜入王府后要如何打听啊？”
方鹤梦乘胜追击道：“七公，您不知道，那赵王府的小王爷可憨了！我只要……”
“等等，”洪七公打断她，“‘憨’是何意？”
方鹤梦：“就是好忽悠！”
洪七公：“……我觉得我这老叫花也挺好忽悠的。”
“哪儿能呢！”方鹤梦比了个大拇指，“您是看破不说破，妥妥的高人风范。”
洪七公笑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方鹤梦：“刚说到哪儿了？”
洪七公：“说到金国小王爷是个憨憨！”
方鹤梦：“对，这金国小王爷杨……完颜康，俊是挺俊，坏是挺坏，憨也是挺憨。所以，想要在王府刺探消息，最好的法子就是取得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