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梦正在给田伯光写信。
先前她从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手中救下田伯光,并决定留人在镖局养伤的时候,田伯光就已经说过,日后可以答应方鹤梦三个条件。
如今方鹤梦无法继续跟着林平之一家人回福建去,那么林家老宅里的辟邪剑谱,自然就得托其他人处理。
至于人选,方鹤梦认为,恐怕没有比田伯光更合适的了。
毕竟就算不提他俩的交情,以及那三个条件的许诺。这世上也不会有哪个采花大盗,会为了练绝世武功,而狠心割下自己的命根子。
“寻到剑谱后,将其抄录数份,送给各派掌门……”方鹤梦提着笔思索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寄往嵩山、华山和青城派的那三份,需稍作增减,切记!”
想到自个儿又能坑左冷禅等人一把,方鹤梦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因此在令狐冲打听完消息回来的时候,她直接一连声“小心肝儿”、“小宝贝儿”地扑了上去,抱着对方的脸就“啾啾”啄了两下。
“这么高兴,遇到什么事了?”令狐冲这些日子的心情不是很好,但眼下被方鹤梦挂在身上这般亲吻撒娇,他哪怕有再多的愁绪,也不得不暂时烟消云散,只剩满腔柔情。
“没什么事呀!”方鹤梦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毕竟天地君亲师,岳不群在令狐冲心里的分量那可是重的很。要是她给岳不群设套的事情被对方知道了,说不定就要跟她吵起来。
不,以令狐冲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同她发脾气的。那最有可能的后果,就是直接不搭理她,选择冷处理。
算了算了,冷战的滋味儿,那可比大吵一架要难受的多。
“还不是我的令狐哥哥太英俊迷人了。”方鹤梦任令狐冲将她抱到床榻上放下,然后拉着对方的手甜言蜜语道:“以致于我一见着你,这身子呀就忍不住要贴过去。”
她蹭着令狐冲的掌心,笑嘻嘻地问:“你会不会嫌弃我不庄重,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吧?”
令狐冲顺着她的力道在床边坐下来,反问道:“你不庄重,那难道我就是守礼的君子了?”
“我不矜持,你不守礼,那咱们岂不是天生一对?”
“不错,恐怕咱俩早就已经在月老那儿留了名,是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的缘分。”
方鹤梦终于忍不住笑倒在床上,然后又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来来回回地滚了好几圈。
“对了,你当真要去求平一指为我解毒吗?”等滚够了,她这才探出脑袋,担忧地问道:“平一指那个‘救一人杀一人’的怪癖,你也听说了。如果对象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家伙也就算了,可要是他让你去杀无辜之人,那怎么办?”
“那我们就再去苗疆,找五毒教的人拿解药。”令狐冲说道,“只是苗疆多瘴气和毒物,危险重重,而且距离开封也是路途遥远。你如今已经失去了味觉,嗅觉也在逐渐退化,只怕撑不到那时候。”
方鹤梦见他愁眉深锁,提议道:“我手上不是有一块黑木令吗?我知道,这平一指暗地里其实是日月神教的人。只要咱们拿出黑木令,不愁他不听话。”
令狐冲的眉头先是一松,但很快又重新拧成一团。他摇了摇头,说道:“这黑木令如此重要,那么向问天擅自将其带离黑木崖,肯定会引起东方不败的注意。要是平一指没有听到风声也就罢了,可万一……”
“万一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那我们到时候如果还敢拿出黑木令,就是自投罗网了。”
“不错。”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们就想法子溜上黑木崖去,反正开封距离定州也不算太远。”方鹤梦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安慰道,“总之,天无绝人之路,肯定会有办法的。”
令狐冲看着她,无奈一笑:“现在究竟是谁中毒了,怎么你还不如我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