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向问天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钢铁质地的圆球。只见他往上头随便拨弄了两下,然后便有一条极细的锯齿状钢丝被拉扯了出来。
显然,他打算用这个提前准备好的钢丝锯子,来割开任我行身上那副镣铐。
“既然有这玩意儿藏在身上,那他之前就算没能靠挟持人质成功拿到解药,也完全可以在被押解的途中,偷偷除掉身上的锁链逃走。所以,我除了保下那几个日月神教的教众之外,其实什么事都没能做成,而且还被向问天当智障一样耍?”
想到这里,方鹤梦不仅觉得自己一阵眼花耳鸣,甚至连胸腹中的五脏六腑,都好似气得拧成了一团麻花。
而且,这团“麻花”越拧越紧,越拧越疼。到最后,她直接“哇”的一声,吐出了好大一口污血。正好将向问天手里的钢丝锯子,以及任我行的左脚喷得血淋淋、黏糊糊。
“你这——”
向问天不过刚刚蹲下/身子,准备先把锁在任我行脚上的镣铐给除了。结果谁知道方鹤梦这死丫头,居然中了毒也不安生,连吐血都要特意爬到他们边上才吐。
是以,他向问天虽然是个有身份,不屑于欺凌妇孺的老前辈,但在方鹤梦贱兮兮的招惹下,他还是没能按捺下心头的怒意,站起身就朝方鹤梦心窝处踹去。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踹脸?
唉,虽说他的确是年事已高,但对着那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还真下不了手。更何况这冲着胸口的一脚要是踢实了,方鹤梦必死无疑,也用不着再受毒药带来的苦楚了。
这般一想,他向问天倒是做了件大好事。
只是可惜,日月神教光明右使这难得的一次善心,注定要落空了。
“退后!”任我行倏地伸出手去,抓住向问天的胳膊便将人往旁边一扔。
与此同时,他这一声几乎不逊于少林狮吼功的大喊,也震得突然出现在地牢中的少年身形一晃,差点握不住手里的长剑。
“走走走,他们俩你一时打不过的。”虽然令狐冲是没什么大碍,但如今幸运值跌破下限的方鹤梦,却是又形容凄惨地喷了一口血出来,然后晃悠悠地抬起手,示意令狐冲过来扶她一把。
“走?想得倒美!”向问天先前没有防备,才险些让令狐冲得了手。这会儿见对方年纪轻轻,手里拿的还是梅庄四友中丹青生的佩剑,于是轻视之情顿生,拔出弯刀便要上前斩杀这名少年。
“这小子的剑招有些不寻常。”任我行却是皱着眉头提醒道。
原来,令狐冲最初习惯性地使出了华山派剑法。但是见岳不群教他的招式无法抗敌后,他又心电急转,直接用独孤九剑里的破刀式去对付向问天。
尽管他昨夜才从方鹤梦那儿学会独孤九剑,后面的好几式都不曾吃透。可好在白天的时候,他已经与同样使刀的田伯光切磋了好几场。因此眼下使起破刀式,竟也算得上得心应手。
当然,想让他就此打败向问天,以及在旁边虎视眈眈的任我行,可能性还是太小了些。
于是方鹤梦赶紧趁机摸出两颗药丸服下,虽然不指望能药到毒除,可身上那股难以忍受的痛楚总算被压下去了。
然后,她转头问任我行:“你看出他剑招不寻常,那么就看不出他师承何人吗?”
任我行闻言,脸色越发冷凝:“最初那两招,必是华山派的剑法无疑。可是之后……”
他不屑地笑了一声,“岳不群也能创出这种精妙绝伦的剑招吗?”
方鹤梦道:“难不成你以为华山派除了岳不群,就没有别的高手了吗?”
任我行沉吟道:“倘若风老前辈还在世,那华山派自然是有高手的。”
“那不就成了。”方鹤梦得意一笑,“他老人家非但在世,而且还将独门剑法传给了徒子徒孙。我令狐哥哥现在使的,便是他老人家传下来的独孤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