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笛跟段时誉对视了几秒。
她就看到面前咫尺距离的段时誉,少年的睫毛微颤，即便是用最随意的语气说的这话。
但是时笛还是感觉到，段时誉应该挺紧张的。
于是她脱口而出：“你在紧张吗？”
“……”段时誉没说话，唇轻轻地抿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对人的表情观察那么细致做什么。
“挺突然的。”时笛咽了咽口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从小到大还是挺经常被表白的,但是段时誉的表白，她确实没有想到。
本来以为是铁血兄弟情,大家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情谊,突然说喜欢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段时誉往后靠了一些，敛着眸：“突然？”
“是啊！”时笛说,“本来我们前面在说那么严肃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突然表白啊！”
“这也是严肃的事情。”
“……”
时笛一下子噎住，往旁边挪了一点,两个人之间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你怎么想的？”她问。
“也没什么，其实没打算这个时候谈恋爱，就觉得，再不表白，以后真有人以为我一直在做慈善。”段时誉的语气随意,这个有人,时笛知道就是在说她。
时笛没说话,段时誉侧目看她，时笛的神色有些复杂，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
绝对不是马上要回应的表情。
段时誉侧目看着她，虽然还是一如既往语气懒懒的，但又挺认真的。
他说，“我呢,第一次追女孩儿，别的不知道，就只知道一股脑对她好。”
时笛稍微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以前追的都是男孩儿？”
段时誉：？
怎么跟这姑娘表个白，那么，累呢。
时笛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不对，赶紧轻咳了两声，伸手给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你继续？”时笛说。
“？”不知道这会儿怎么继续，本来挺深情的场景被时笛两句话折腾成搞笑电影了。
段时誉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其实时笛现在这个反应，都不需要说什么拒绝的话，段时誉清楚。
这姑娘还给他当好兄弟呢。
果然之前好兄弟的滤镜太深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他起身转过去看着她，弯了些腰，还是挺认真。
“你知道就行了。”
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别的，暂时不用。
段时誉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他还是要继续训练的。
他的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感觉到身后一阵风，带着熟悉的香味飘过来，时笛叫了他一声。
“段时誉！”
“嗯？”他回了一下头。
时笛站在那边，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糟糟的，有一缕头发都贴到脸上，但是也没伸手去弄开。
“我了解情况了。”时笛说，“以后会注意观察的！”
“？”还有考核是吗？
“但是呢，你知道的，我现在就只是想好好打比赛，没别的什么心思。”
段时誉看她这样，没忍住笑出声，眼睛一弯，眼尾勾得跟个狐狸精似的。
他背脊挺直。
就算经历了什么事情，也像是不会被击溃的样子，他的舌尖抵了一下唇瓣。
——“当然不能影响我们拿冠军啊。”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了，跟我说一声。”
段时誉回答完，这次真的直接开门先出去了，时笛听到他外面走，下楼的声音。
好像迷迷糊糊的有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