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阮辛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懊恼地说,“总猜不透领导意图,我这点智商大概在矿务局长位子也混不下去了!龙主任,这烂摊子怎么收拾,求教求教……”
“摊子真够烂的,意味着上年底工作全部作废,重头再来……系统支持吗?”
“系统可以恢复到十二月三十一日,可……做到比上年亏损十个点?”
龙忠峻手指点点他道:“瞧你,怎么还停留在‘做’字?你是管理部门哎,你只负责如实统计各矿区数据,至于亏损还是盈余,你明确责任强调真实性即可,白市长再发火就把八家矿区一把手找过来训,与你有啥关系?”
阮辛连连点头:“那倒是那倒是,不过……数据太难看的话曹市长那边又过不了关,岂不证明他一年下来啥也没干?”
“都说了不关你事,你非往身上揽,”龙峻忠悠悠道,“曹市长不满意也没办法,毕竟关了那么多矿井,数据是真实的。”
阮辛真是哭笑不得,道:“好好好,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多谢龙主任不吝指教!”
他捧着窝心的报表回局心急火燎组织返工之际,固建重工副总黄鹰又来到市长办公室。
“之前没好意思打扰,就等上电举足轻重的大事——围棋公开赛结束,白市长战绩如何?”
轻飘飘一句话,黄鹰似对曹老那个体系遴选机制有所了解。
白钰笑道:“什么战绩?我们属于大会服务人员,尽心尽力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黄鹰点到为止并不多说,道:“白市长日理万机,我不兜圈子,上次那件事该有所了解了吧?”
“收购荭楠集团……”
白钰沉吟道,“如黄总所知,葡荭区委区正府、集团高管层都持反对态度,市里这边国资委态度暧昧,也就是说几乎无人支持。”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黄鹰微微强硬道:“白市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之所以找到白市长纯粹想凭着老交情和平解决问题,如果非要真刀实枪地干也可以,单单通过二级市场收购就有把握将其拿下!那样太粗暴,随之而来的是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罢免高管层、改组董事会,最终闹得两败俱伤!”
“做生意还是和气生财,”白钰笑道,“黄总交办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前段时间不停地协调、联系、多方谋划,梳理下来倒是有条不成熟的建议,但比较曲折也颇有难度……”
“您说,您说!”
见事情有转机,黄鹰大喜,连声催促道。
白钰没直接说,问道:“固建重工在资本市场有强大的控制力吧?”
“我说通过二级市场掌控荭楠绝非恫吓!”黄鹰道。
“意识着能把一支股票拉升到合理区域内的峰值,可以这样理解?”
黄鹰神色古怪地瞅瞅他,道:“白市长或亲戚朋友手里有股票被套进去了?说个代码一周之内肯定到位,绝对做到大雪无痕。”
白钰呵呵笑道:“黄总说笑了,党正领导干部不允许炒股是高压线,哪个敢违背?我说的是矿区,那帮不成器的家伙坐矿井观天,拿着集体的钱投到股市准备捞一把,结果深套进去好几年都出不来。眼下矿业改革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怎么办呢?不管什么方式,只要那些钱平安从股市出来,固建重工入股的事包在我身上,怎么样?”
“唔……”
黄鹰眼珠一转,“矿区小金库恐怕不是小钱,白市长大概透露个数目,我好回去跟资本那边部门协调。”
白钰比划个“六”的手势。
“六……六个亿?”黄鹰试探道。
“不,六十亿。”
“呃……”黄鹰有点打退堂鼓,“白市长精通经济金融,想必知道把一支股票做到前期高位,动用资金量起码是套牢盘的三倍。固建重工家大业大,可筹措将近两百亿资金……就算动用杠杆也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