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交道,没有特别的感情,也没恶感,可以算作中立地位,”禹祥声明道,“作为主管交通建设的副市长,我的想法是只要把事情干成,受点委屈、做些让步哪怕极为违心都能接受,博弈无所不在,哪个能不折不扣都按自己想法啊。”
“哦,老禹赞同封小林的想法?”
“部分赞同,”禹祥谨慎地说,“我觉得他开的价码有点高,可以再坐下来谈谈比如从12个标段降到10个甚至8个……”
方晟截口道:“那不行,那样不就等于坐实正府操纵招投标吗?我不会做任何承诺!”
禹祥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说:“对对对,暗标暗投环节是无法掌控的,我的意思是如封小林所说采取某些加分因素,说实话本地企业确实对地质地貌、土壤等方面熟悉些,也不算偏心吧?”
方晟指指他说:“打着公道的幌子做不公道的事,还说不偏心!你说的这些多花两天时间做勘探就了如指掌吧,值得加分吗?老禹啊,你在百铁干部当中算保持中立的都有这样的想法,恐怕更多是完全倒向国企,在背后指着我破口大骂呢。”
禹祥沉重地说:“也难怪,打断骨头连着筋啊,就拿我来说家里也有几个亲戚在矿务系统,其中一位昨晚十点多钟找我,四十多岁大老爷们说到最后差点流泪——他是唐峰旗下一家小印刷厂,本来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三月,现在一刀切都取消了……但我理解方市长的做法,象他这样的小印刷厂利润自留25%其余全部上缴,结果是肥了集团而厂子只能周而复始原地循环;把订单给私企能迅速激发市场活力,增加上下游供应量扩大劳动力需求,真正让利于民。”
“我得到的消息是,市区几家四星级酒店都在增招厨师和服务员,私营广告公司、策划公司主动跑到师范院校搞校园招聘,一切才刚刚开始,”方晟道,“国企旗下三产企业会陷入低潮,但只要勇敢走出去市场完全能吸纳他们——无论国企还是央企,改制到最后肯定要剥离三产企业,这一点务必要丢掉幻想。”
“道理都讲给那位亲戚了,恐怕一时半刻难以理解啊,”禹祥道,“方市长,高速的事儿……不让步怎么办呢?工期在即不宜久拖啊。”
“过两天吧,必须把方案考虑成熟了再动手。”方晟淡淡地说。
此时詹印和方晟关于人才交流的名单直接报到钟组部,经办人员一看有点发愣:部里给百铁的交流名额是8个,怎么报了9个过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一人一半的原则直接动笔把詹印名单最后一位划掉,转呈给分管领导审阅。
有时非常复杂的问题到一定层面处理起来非常简单,根本不需要找张四求李四。
按规矩来呗!
因为副部级领导干部异地交流可加强人才培养是朱梦奇发的话,前面已经办理了好几例都走的快车道,除了必须的政审、资历、背景调查等等程序外一路绿灯,一周多时间就履行完所有手续,直接发调令到各省省.委组织部。
接到四位老部下的电话,詹印嘀咕怎么回事,还有一位呢?再三确认没收到调令。
又暗中打听方晟那边情况,居然来了四位,当时就火冒三丈打电话给彭万伟质问。
彭万伟很诧异,说您和方市长各自报的名单,在我这边只合并了一下就上报了没做任何手续,省里想必也是,有什么问题您该问钟组部吧?
方市长报了几个?
四个。
哦——
八个还是九个对黄树来说才懒得管,反正钟组部说了算。难道这小子打通钟组部关节给我难堪?詹印在办公室里沉思了很久,最终决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再追究此事。
为什么呢?
无论方晟用了什么手段,也只维持分庭抗礼的各一半,此举暗示自己不要事事想压他一头,多吃多占!
换而言之最好井水不犯河水。